“李全,這天家便是這般無情,你說這大夏開國至今我冷家往裏頭填了多少鮮血,如今我父兄在前線浴血奮戰,而這天家卻算計著滅我冷家滿門,李全你也是孤家寡人,將心比心,這樣你還要繼續忠下去麼?”冷蓉忽然開口,心中一片悲涼。
李全當年是蘅蕪案的受害者,整個蘅蕪鄉的人幾乎死絕了,存者百不足一,李全便是其實一個,最後自賣自身進宮做了閹人,原想著有天能上達諦聽,時間久了看得多了也就放了這點奢念,他隻是個小人物,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還不夠那些貴人們一個小指頭捏的。
“娘娘仔細身子是正緊,沒了這個拿什麼跟人家熬,奴婢不急。”李全走了出去,還體貼的掩好門,這一處甚是隱秘,就是來了行家也不一定能找到,在李全看來,拿整個大夏做局,冷家早已沒了活路,能給老將軍留下一絲血脈也是好的,將來若是有一日皇長子能夠繼位,何愁大仇不報。
而外頭淩蘭和如意差點對乾元殿挖地三尺都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宮裏麵的氣氛也空前緊張起來。
“父親,你看!”冷二拿著羊皮卷給冷老將軍,一臉焦急,一旁的冷大也是滿臉憂色。
冷老將軍看後,神色沉重,看向老大:“胡人送來的?”
冷大用力點了點頭,若是上麵屬實,那真是天要亡他冷家。
闌闕在關外虎視眈眈,那廂穆家綢繆著蠢蠢欲動,怕是真想合謀分了他大夏,要說陳太後想滅了冷家冷老將軍信,但是要亡了大夏冷老將軍卻萬萬不信,折了大夏便宜闌闕,以當年敬皇貴妃與太後之間的過節,冷老將軍相信陳太後就是一把火燒了大夏都不會便宜闌闕一紗一線。
雖然胡人的遭遇可憐,可是冷家難道就不可憐?冷老將軍想著,眼神漸漸堅定起來,就是可憐了蓉娘和外孫,留下她們孤兒寡母日後沒了依靠了。
“你說什麼?!”端木熙一鞭子抽在麵前的小兵身上,一臉暴戾,那傳信的小兵一鞭子就給抽得昏死過去了。
胡國的那批子懦夫死了就死了,長公主派人將首級送了過來為的就是逼剩下的胡人送死,可誰知道竟然會被人半道截了,端木熙總覺得隱隱的有什麼變數發生了,卻又抓不住頭緒。說道打仗他行,可是別的就不行了,端木熙是希望大伯快點來,大伯身為元帥腦子比他好使得多,不知道長公主還有什麼安排在後麵。
隻有這天陰沉沉的,看得人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