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說得風輕雲淡,就像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那以西的呢?”那也是自己的子民,怎能說拋就拋,作為皇帝,孟長天無法接受。
“嗬嗬。”太後像是看到什麼稀罕的東西,不住的盯著孟長天看,好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這個兒子。
“或者你也可以選擇禦駕親征,那樣哀家隻帶著東哥也不是不可以。”
說著太後使了個眼色給蘇亞,蘇亞則將早早準備在一旁的折子遞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拿起來一看,神色越發慌亂。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先帝登基得晚,也就執掌了朝政十餘年,可這花出去的錢卻如流水一般,出遊出了七、八次,加上各地的行宮獵場,還有從闌闕迎娶敬妃,更是花費不菲。各位大人們多次上書、死諫都不起作用,先帝心中裝的最多的始終是他自己。
藩王們各自傭兵自重,從前朝起就聽宣不聽召,那些豢養的私兵加在一塊兒都抵得上朝廷的大軍,藩王與官府勾結,其中關係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大夏的根早就爛了,而她也已經等得太久了。
冷蓉在宮裏,將侍候的人都散了,身邊就留了一個淩蘭。
“奴婢五歲進得樓,師傅養了很多孩子,就因為奴婢與師傅的故人有兩分相似才有這份福氣。但是老爺夫人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並沒做過對不起冷府的事情。”淩蘭說得平淡,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心裏有多麼緊張,冷蓉自小就待她好,從來不曾打罵過,若是冷蓉有一天說不要她了,那她一定接受不了。
冷蓉的沉默就像潮水一樣淹得淩蘭喘不過氣,良久,冷蓉平靜的臉上才泛起了微微的笑容。
“渾說什麼呢,你我早已成了姊妹,怎麼還自稱奴婢。這就是你一直瞞我的事情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咱們多年的情分可別為了這生分了。”其實她自己也早有懷疑,隻是沒有問出口罷了,隻要是淩蘭就好,誰能沒有點秘密呢,人才是最重要的。
“淩蘭,今兒之後就回去吧,好好跟章太醫過日子,來日添個大胖小子才好。”冷蓉最後隻希望淩蘭安好,她便好了。
淩蘭頓了頓,抬頭直視冷蓉的雙眼,堅定的說到:“小姐想去羊城,那麼屆時務必帶上奴婢一起!”
“胡鬧!你都有了家室,怎可如此任性,那章太醫如何?章家又如何!”冷蓉激動的站了起來。
“小姐可沒有道理說奴婢,小姐更是這宮裏的皇貴妃,別說有陛下這個夫君,更有大皇子這個兒子。”而且小姐要是走了,她那口子說不準也會跟著的。章明傅的心在哪裏,沒有人比淩蘭更清楚,若他喜歡旁人,淩蘭定是不饒的,可若這個人是冷蓉,那淩蘭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