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凰宮裏,太後歪在通體碧透的玉床上,由著宮女為其暈染丹寇,早春的迎春花開的好,正好太後也喜歡這富貴的顏色,便著人研製起來。說起來太後中年喪夫,晚年喪子,人生也經曆過不少起伏,但除了那滿頭的銀霜,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這模樣就是說三十出頭也是有人信的。
“說起來,惠貴妃詢問其商道來了,娘娘看?”蘇亞詢問著自己的主子,影子樓裏頭曆來就很重視商道,曆代的樓主依靠這一塊就占了不少先機,自家主子更不例外。
“除了西北的軍情,其他都可以告訴她,時間不多了,吩咐如意多下點功夫。”太後抬起雙手,看著自己那保養良好的細白雙手,淡淡說道。
“讓棱四有空來哀家這裏一趟,樓裏的帳有些還沒有結清。”
“是,主子。”
虛空中傳來一聲應答,輕輕的,說完就散在空氣裏。
冷老將軍站在城頭看著對麵的大軍,神色莫名。身後的冷大神色不明,隻有冷二還沒有什麼壓迫感,和其他將領打著哈哈。
“這仗不對頭。”胡國這幾日是不要命得打,連冷將軍看了都有些不忍,更加可疑。
“老將軍說得不錯,胡國曆來就是我朝屬國,多年來相安無事,哪裏來得深仇大恨要這麼打。”說話的是一個常年鎮守羊城的副將,名喚張宇,才能不出眾但勝在沉穩。
羊城城主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家,白胡子長長的,看著很慈祥。老城主隻管庶務,對這些兵事一竅不通,不過出於對百姓的愛護,才親力親為的了解戰事進度。
不過到這裏老城主還是明白的,胡國地處邊陲,人口稀少,與其說是國家不如說是一個部落來的更為貼切,跟夏朝的這場大戰明眼人看都知道是以卵擊石,何苦來的。
“父親,可是想到什麼了?”冷大看著冷老將軍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擔憂的問道。
“怕是咱們成了吃餌的魚了!從現在起封鎖城門,沒有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將大營全部挪到城內,老大你去組織幾隊人,撿機靈的,多收集些木石備戰,老二你帶著營裏的工匠們盡快多趕製些守城的器械出來!城主大人,城內還有多少糧食?”
冷老將軍忽然嚴肅起來,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卻沒有人有異議,都各顧各的忙碌起來了。
“回將軍,去年收成不太好,今年的春種才下,糧食不多,若是供應大軍的話撐不過兩個月。”老城主拱了拱手答道。
冷老將軍算了算出征時帶的糧草,實在不樂觀。隨後就帶領眾位將領和羊城的長官去城府議事,冷老將軍的名頭在那裏,大家夥兒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信任的聽候老將軍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