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和王環兩人是親兄弟,當然,小李子被打成這樣,兩人也都掛了彩,隻是相比之下輕了許多,此時看到丁力之後,兩人立刻露出了一臉委屈,沒想到平時輕鬆的事情到了兩人身上就變的這麼難,而且還挨了一頓打。
“力,力哥,是,是循州幫那些家夥!”年幼的王環回應時竟然還擠出了兩滴委屈的淚珠,一旁的兄長王德立馬瞪了對方一眼,伸手便將自己的弟弟推到了一旁,仰頭衝著丁力大聲罵道:“力哥!就是循州幫那群夠娘養的!上來就要搶李哥談好的活兒,沒說幾句,就仗著人多動手了,還說以後見一次揍一次!”
“循州幫?”丁力頓時麵色一沉,眉頭一擰,這名號他當然聽說過,其實就一群由循州來到廣州港做苦力的家夥,仗著人多心齊,在碼頭打出了一片天下,可讓丁力不解的是,自己這些廣州府本地人卻從未與對方發生過爭執,就算因為賺錢而發生爭執,為何要對小李子下如此之重的毒手。
“力哥,我知道循州幫!”從身後趕上來的狗子等人也將王德的話聽入了耳中,立馬在丁力身旁踮腳解釋了起來:“循州幫向來人多勢眾欺壓咱們當地人,領頭是一個三十多歲被人稱作癩五的家夥,手下還有兩個特別能打的,叫什麼南拳北腿!”
“對對,剛才就是那個南拳首先動手的!”王德立馬在一旁連連點頭,說著還伸手指了指靠在丁力身上的小李子,滿臉惶恐的急聲補充:“李哥的眼睛就是被那家夥打的,那拳頭可真有勁兒!剛才一拳都砸碎了木箱!太可怕了!”
“別漲他人威風!你們的拳頭也能砸爛!”丁力不滿的皺了皺眉,嚇得王德立馬一縮脖子,隨即丁力沉吟一聲,甩甩頭,冷聲說道:“走!去找他們!看他們想怎麼的!”
話雖這麼說,可畢竟循州幫在碼頭是有響當當名號的,而丁力隻不過才來到這個世界數月罷了,隻是聽說過一些傳聞,他身後的眾人就不同了,一聽丁力說要主動去找對方,頓時嚇的愣在了原地,特別是剛才挨過打的王環,雙腿竟然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怎麼?你們害怕?”丁力將受傷的小李子交給狗子的同時注意到了眾人的神情,不禁眉頭一挑,嘴角浮起了濃濃的不屑,冷聲說道:“他們不是兩肩膀一個腦袋?他們是男人,你們不是男人?”
說罷之後,丁力也不管眾人的反應,低聲叮囑小李子幾句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大跨步的朝著遠方走去了。
沒走幾步,丁力就聽到身後響起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緊接著,腳步聲越來越多,卻十分雜亂,而丁力的麵孔,也愈加揚了起來,嘴角浮起了自信的笑意。
“很久沒活動了。。”
心中暗自嘀咕一聲,嘴角的笑意愈發濃厚,當然,丁力說的活動肯定不是指每天搬運貨物那般,而是,打架鬥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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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拳,你小子那拳頭,也不怕把剛才那小兔崽子的眼睛打爆?”剛剛搶奪了一樁生意,位於海船旁的北腿顯得格外高興,看著手下那群同樣來自循州的苦力們拚命的搬運著貨物,內心浮起一股自豪感,同樣是人,但是相比之下,他與好友南拳的待遇就好多了,隻需要時不時的動手教訓一下不開眼的家夥,至於那些搬運貨物的髒活累活,根本用不上兄弟二人動手。
“北腿,你他娘的少說我,你不也一樣?你不怕剛才那一腿,給那小子鞭的三五個月下不了床?”南拳臉上綻放著勝利的笑容,不過卻很快浮起了一絲輕蔑,微微搖搖頭,低聲嗤笑道:“剛才那小子?我也不過用了三成力氣罷了!要是在晚上,我肯定用七成力道打爆他的頭!”
“差不多!”聞言,北腿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似乎兩人正在討論如何殺一頭豬一般,撇撇嘴角,冷聲笑著附和:“要是晚上,我肯定一腿踢斷他的腰,讓他這輩子都下不了床!”
無意的說笑,南拳和北腿轉頭相視一笑,卻猛然瞪大眼睛,如出一轍的同時向後閃開兩步,神情警戒的看向了身後,雖然兩人依舊在燦爛的陽光下,但卻從眼前那光著膀子的人身上,感受到了絲絲涼意,而且迅速的透徹心骨,由腳底直衝腦門。
“誰要打爆我兄弟的頭?誰要踢斷我兄弟的腰?!”不到一米八的丁力雖然在南拳北腿麵前沒有身高優勢,即便是身材也並不算特別魁梧,但那渾身透露著無限力量的肌肉,卻讓對麵的南拳北腿感到了從所未有的壓力。
“你們就是南拳北腿?”目光迅速的掃視一圈,丁力的目光最終返回到眼前神情戒備的兩人身上,劍眉一挑,沉聲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