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兒非常緊張,她心裏還有陰影,所以他必須慢慢的、有耐心的、以引導的方式循序漸進,帶領毫無經驗的她。
他要給她一個美好的體驗,美好的回憶,一切都在他的計畫之中,而他堅信自己能做到。
於是他打開門,走出了浴室……
“什……”當他看見床上已躺了個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會吧?唐蜜兒居然已經洗完澡,而且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
“該死!”他在心裏咒罵一記,懷疑自己是否花了太多的時間洗澡。
不過,她洗澡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女孩子不是總會在浴室裏摩摩蹭蹭,搞個半小時或是一個鍾頭才會心甘情願的出來嗎?
他脫掉了浴衣往床尾的椅凳上一放,身上隻剩下一條四角褲,正準備上牀,一條警覺的神經將他一扯。
突然要唐蜜兒麵對隻穿四角褲的他,會不會太為難?會不會嚇壞她?他是不是多穿一條褲子比較好?
但,何必呢?既然他們已經是戀人了,就算裸裎相見也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再說,他應該早點讓唐蜜兒習慣這一切,不是嗎?
忖著,他決定就照平常一樣隻穿一條四角褲上牀。
他輕輕的拉開被子,慢慢的躺了下來。
唐蜜兒背著他,側身而睡。她牢牢的抓著被子,動也不動,看起來像是睡了。
他小心翼翼地捱過去,試探地碰觸著她的臂膀。她沒任何反應,像是已經熟睡了。
“蜜兒……”他將臉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聲地道:“你睡了嗎?”
她沒回答他。
鼻息裏,充滿著她身上的淡香,幽幽淡淡地,令人心情浮動。他以手指輕緩的撫摸她的頸子,感覺著她的溫度。
“唐蜜兒,真的睡了?”雖然她動也不動,但不知為何,他就是知道她還沒睡。
他摸著她的臉頰、她的耳朵、她的頸子,而它們都在發燙,如果她真的已經睡著,就不會對他的撫觸有任何的反應。
而這也就是說,她在裝睡,之所以裝睡,不為別的,隻為逃避接下來就要發生的事情。
他想,她是真的很緊張、很害怕吧!縱使他已經是她的丈夫,在這種情況下,他似乎也不能強硬的對她提出任何要求。
不急,反正他都等了那麼久,沒差這一天。
於是,他在她頸子上烙下溫柔又深情的一吻,從她身後輕輕的擁住。
“晚安。”他說。
黑暗中,唐蜜兒瞪大著眼睛,無法安睡。
原以為隻要裝睡,她就能安然度過今夜,卻沒想到會被他如此擁抱著,然後動彈不得。
從她躺上牀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跳就像擂鼓般震得敦她難受。她不知道他何時會出來、何時會上牀,又會不會放她一馬……
當他走出浴室,她的身體開始僵硬,她的呼吸幾度要停止,雖然側著身體看不見他,她卻聽見了他的一舉一動。
他脫衣服的聲音、他移動的聲音、他輕掀被子的聲音、他小心翼翼上牀的聲音……那些平時細微到感覺不到的聲音,在這一刻居然是那麼的清晰。
在他的手輕碰到她的胳臂時,她幾乎要跳起來,然後逃下床,但她忍住了。
她不隻不能逃,甚至不能動,因為隻要她一動,他就知道她還沒睡,隻要她還沒睡,她就無法逃避或拒絕她該履行的“義務”。
她明明這麼喜歡關震東,甚至都答應嫁給了他,卻害怕跟他有更親密的接觸。
她感受到他對她的小心嗬護,她知道他不會強硬的對她提出要求,但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她總不能在以後結婚了每天裝睡吧?
突然之間,她覺得好愧疚,她似乎不該接受他的追求、不該嫁給他、不該……老天,她怎麼能讓他娶一個無法跟他圓房的女人呢?
唐蜜兒不是對他沒有感覺,當男人的手指輕碰她的頸子,當他的唇在她頸子上烙下一吻,都讓她有種怦然心動,血液沸騰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喜歡他,期待著跟他共度一生,但她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她之前被強爆過的事實!
盡管是背對著他,但因為緊貼著他的胸口,她仿彿能感覺到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沉穩平緩,不像她……急促又混亂。他的體溫一點一滴的傳至她身上,然後蔓延到她四肢的最末端。
慢慢地,她的腦部開始缺氧,然後昏昏沉沉地。
雖然她一直警告自己不能睡著,但睡魔終於還是征服了她。
翌日,像是被設定了時間裝置般,唐蜜兒驟地睜開眼睛。
“天啊!我睡著了?”她簡直不敢相信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居然還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