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出去!唐蜜兒強忍住心中澎湃的情緒,硬是端著麵無表情的神色,冷眼看他們纏棉。
在她的床上要另一個女人……他,是故意的吧?是想蓄意傷害她吧?
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地看他有別的女人,但是,現在心中洶湧而起的酸意,又算是什麼呢?她——還是不夠堅強呀!
霍峻熙曾撫過她的手,也以同樣親昵的姿態撫摸著艾雅雪白的桐體,那樣放肆的掠奪。他上身赤倮,露出她最愛的完美肌理,那教她迷戀的古銅色呀,可是此刻卻是屈於另一個女人的!
“滾出去!”霍峻熙一雙眼已載滿情裕,他冷冷地要她離開他的視線。那漠然的語氣,狠狠地傷害了她!
唐蜜兒震退一步,逐漸泛紅的眼眶模糊地看著在她床上纏棉的兩人,心中溢滿了痛楚,像要將她狠狠撕裂一般!
他都已經說得那樣絕了,她還有臉待在這兒嗎?
於是她緩緩退出去,替他們掩上了門。
他可知道?他那短短簡單約三個字,脫口容易,卻是能傷透她易碎的心?他也不會知道,她是那麼的容易受傷害。
靠在門邊的牆麵,她沒有離開的打算,她眼眶已蓄滿淚水。為了他,她什麼都肯做!就連眼睜睜看他與別的女人一起,她也可以因為他,而獨自承受嫉妒的煎熬。隻為了他!
但是,無論她再怎麼愛他,都快失去承受他冷漠的勇氣了呀!他是在逼她別再愛他了嗎?
房內傳來艾雅嬌喘的申吟,顯示他們正在進行的節奏。
一聲低泣從她口中逸出,為了不讓他聽見她的失態,她以手捂住,隻任那串淚珠滴落她衣襟。
他不愛女人啼哭不休,她便不哭,隻有在獨自一人時,她才會任自的淚水決堤。她,再怎麼樣,都是為了他嗬!
那越來越火熱的聲熙一直入她的耳。
靠著牆,唐蜜兒緩緩滑坐在地,肘撐膝,手撫額,崩潰似地又哭又笑癡,笑自己的傻。
可不可以,別再這麼癡愛他了?為了愛他,她受的傷還不夠嗎?
心中忽地升起一股隱隱的預感——或許,她就快脫離這折磨人的窘境,就快了。
……
一整夜,唐蜜兒就這樣呆坐在遊泳池邊,不知流了多少的淚,臉頰上還殘留著已被風幹的淚痕。整夜,她始終盯著二樓她自己的房間。
她甩甩頭要自已別再想;但那火熱的一幕卻一直入她腦海,逼得她已止住的淚水又將決堤。
嗬!學不乖呀!在昨晚他那樣的羞辱她後,她的心,卻仍牢牢地係在他身上,一點要解開的跡象都沒有啊!
隻是……她的心,真的有些寒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承受幾次他的蓄意折磨?如果她再也無法承受了,那要……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吸吸鼻子,看天色已大亮,便自池邊起身,緩緩踱步回房。
在不驚動床上熟睡的艾雅的情況下,她梳洗換裝後,也沒有去喊霍峻熙起床,便往樓下走去。
下了樓,隻見周嫂獨自一人在廚房內忙著。一會兒開冰箱,一會兒又要顧及爐火上的煎蛋、熬的粥,忙得不可開交。
“周嫂,我來幫你吧!看你快忙不過來了。”唐蜜兒微笑道。跨進廚房,替周嫂顧著爐上正煮的食物,讓周嫂烤麵包。
周嫂先是仔細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才轉身忙碌。
“昨晚,有個女人在你房裏,對不對?”她輕描淡寫地問。
正打開鍋蓋的唐蜜兒,被周嫂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手碰上熱炎的鍋子,她一驚,鍋蓋便“匡”的一聲掉在地上!
她馬上撿起來,臉微微赧紅,輕聲道:“什麼事都瞞不過周嫂。”
“唉!少爺也太過分了。”霍峻熙把唐蜜兒趕出來,而讓他的女伴住進她房間,擺明了欺人太甚!雖說是因為辛小姐還沒離去,但幫裏這麼多房間,為什麼非要唐蜜兒那一間呢?
唐蜜兒低聲尷尬她笑,裝傻著說:“不知道呀,或許是我房間風水比較好吧!不然怎麼會那麼堅持要我房間呢?”
周嫂轉出她不願多說,也隻好歎口氣,繼續她的忙碌。
唉!為什麼這樣好的女孩,少爺就是不懂得珍惜呢?難道真的要等到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嗎?就不知道那時候是否還來得及?
“唉呀!少爺下樓了,我還沒忙完呢!”聽見飯廳傳來細微的聲音,周嫂探頭往外瞧,見霍峻熙帶著女伴下樓。
唐蜜兒端起桌上的兩盤瓷碟,盛著一個荷包蛋、一份培根、兩片法式吐司,是給霍峻熙及他的女伴的。
“我替你端出去吧!周嫂。”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寸步出廚房至飯廳。
她強撐的腳步在看見艾雅坐在霍峻熙身旁後,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再怎樣堅強的麵具也遮不去她失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