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告訴自己;她不會讓他過於華麗的外表所蒙騙,她不會因為他過份姓感的臉龐而迷失了自己。
從自己一家遭受滅頂之災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告訴過自己;無論如何,她也要盡可能地接近他,盡可能地觀察他的弱點。等到他對自己毫無防備之心後,再找個適當的時機讓他血債血還!
她不在乎自己究竟會得到什麼樣的命運;現在她便什麼也沒有了,可是,她卻清楚地知道;她要他霍峻熙以命償命,用他的性命來償還自己一家的性命。
如此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便什麼都不在乎了。
隻不過……
她又低了眼瞼;雖然她的意識如此的堅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那個勇氣?
她的眼神不自主地放在父親的照片之上,隻聽見心中一道小小的聲音如此輕道;爸爸,你在天之靈,一定要幫幫我……
“唐小姐。”
一道叫聲唐突地拉回唐蜜兒遠走的思緒,她回了神,就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正恭敬地站在原地,等候她的響應。
她抬著頭,一時還來不及反應,說話的男人這又開口:“越哥有請,”那男人伸手指向身後那輛黑色的豪華轎車:“請你上車。”
越哥?
唐蜜兒的腦子呈現一片短暫的空白,指的是卓越嗎?
之前霍峻熙雖然說會給她一定的自由空間,自然會派人找她。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就連她現在置身在外島的墓地,他也找得到她?
她輕蹙起一雙柳眉,不禁開始質疑,盛天盟的勢力究竟有多大?
以前總是不問社會實事的她,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任何的社會大事,“盛天”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就像是單字一樣的莫生。她不知道“盛天”的由來,更不知道它在整個社會上到底占有什麼樣的地位……
可是,從她那天看到的景像,又不得不讓她在心頭暗自問自己,霍峻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竟有那麼大的權力?
唐蜜兒將所有的視線緩緩地望向男人身後的那輛高級黑色凱迪拉克轎車,她回了頭,再度望向父親的墓碑,看著她開朗的笑臉,唐蜜兒隻有在心裏默默地禱告。然後,在行個禮之後,便緩緩地站起了身子,“走吧。”
她挺直了自己的胸膛,擦過那群高頭馬大的男人身前,直直地便朝著那輛車走去。
她告訴自己;她已經都準備好了……無論如何,她誓必要替自己一家討回一個公道。
待在墓園裏,不知不覺地就過了一整天的時間,雖然隻是個墓地,但對唐蜜兒來說,
就好像與久違的家人重聚一般,她感覺自己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告訴他們,卻又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一整天,她都在試著理解心裏頭對霍峻熙的那股情感。此刻,她竟然也無法解釋那股情感究竟是不是恨,好象在她稍稍不注意的時候,便又多添加了那麼一點點的元素。
隻不過,在看見父親的墓碑時,她仍是不時地提醒自己,她一定會替家人報仇,無論那股情感究竟是什麼……
黃昏了……
她轉頭望向車窗外,黃昏的道路兩旁一向很美,除了商家閃爍的霓紅燈外,反射在海麵上的燈光,高樓聳立的大廈也是燈火通明,映著天空又藍又橘的七彩顏色,這座城市的確是座美麗又從不停歇的不夜城。
她回了頭,望向駕駛座上的卓越,此刻的他,正專心地往豪宅的方向前進,這一整個路上,他都顯少開口說話,顯然在他應該是很介意她來墓地看她的家人吧。
“卓越,”她隻是好奇:“你在熙……身旁多久了?”
她的問話讓卓越自後照鏡中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將視線放在繁忙的交通上。
見他一直沒有開口,唐蜜兒的臉色不自覺地黯了幾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早該知道從卓越口中問不出什麼話來的……
“熙哥是個很好的人,”他突而其來的話讓她自黯然中抬起了頭,透過照後鏡望向他總是麵無表情的臉,然後,她聽見他又繼續開口:“隻要花點時間,你會發現的。”
豪宅的鐵門開了,沒幾分鍾的時間,他們已經到了豪宅的大門,而唐蜜兒的思緒,卻仍滯留在卓越方才所說的話上。
好?
她從不認為這個“好”字可以放在霍峻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