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襲禮服很適合你。”服務小姐懇切地說。
“我……我該說什麼?”唐蜜兒太過驚訝了,以至於腦筋無法正常運作。
“或許你該說聲謝謝。”
“謝謝?”
服務小姐悅色地點頭。“是的,這是霍先生花了一天時間,千挑萬選,從幾百匹布裏挑出來的威尼斯最高級布料,再將對你的感覺,一字一句描述給設計師聽,讓他們畫出最適合你的樣式,得來不易。”
“是嗎?”一陣新的感覺填滿她的心房,她無法確定那是什麼,像暖流流過心田,在心底留下暖暖的溫度,也像愛在體內滋長,細膩的軟化每粒細胞,柔得令人有絲揪心。
愣了愣,她僵硬地轉頭說:“請幫我換下,衣服我很喜歡。”
“你不穿出去讓霍先生看看嗎?”
“不用了,他正忙著跟你的老板娘調晴。”她壓低音量說,調適心情,試著將瞬間的感動置之不理。感動……是感動吧!
忽地,一陣悠揚的音樂,唐蜜兒不自覺地抬頭,來者正是霍峻熙。
服務小姐看見他的出現,對他微微點了頭後,便留下他們兩人出去。頓時,寬大的空室裏就隻剩他們兩人。
“希望你會喜歡。”霍峻熙高大的身形走到她身邊,柔柔地看著她。
四目相觸,她陡覺怦然心動。愣了一下,她急忙低下頭,若無其事地說:“謝……謝謝。”她偷偷吸了一回大氣。
“跳支舞好嗎?”男人的嘴角上揚,牽起她的手,輕摟她的腰。
“什麼?”她聽錯了嗎?
“跟我跳支舞,我想你貼著我的胸口,與我靜靜舞動起來。”他柔聲輕呢,認真的態度頓時令人不知所措。
唐蜜兒害羞地推開他,卻讓他輕鬆帶動起來。樂聲在耳邊流竄,步伐在腳下變換,一支舞已然在兩人間跳出。
霍峻熙麵露微笑地帶著她,而她則靜靜貼著他的胸口,熟悉的舞步牽住彼此,前進,後退,旋轉,旋律美得難以形容。
漸漸的,唐蜜兒展顏而笑,笑得從容,笑得愉悅,兩人之間默契成了最好的節奏。浪漫柔情的華爾滋、暢然灑脫的圓舞曲,他們跳遍了所有的歌曲。
在樂聲終了的那一瞬間,霍峻熙巧妙牽她貼壁而立,而自己則佇候她跟前。
淺促的呼吸,瀅瀅的雙眸,他陶醉在唐蜜兒清麗的容顏中,無語的熱度在彼此身上漫開。
他的目光又一次仔細探尋,手指搜求她的耳頸,終於,他不由自主貼近她的唇,將所有激戀與溫柔注入兩唇之間……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色,原本暗藏暙色床褥頓時成了血淋淋的殉場,一對男女俯臥在牀上,早已沒了氣息,床單被流下的鮮血染得透紅。
拍拍適才因為殺人的動作而起縐的西裝,徐明陽一絲不苟地整理自己的外表,恢複殘殺人命前的人模人樣。
窗外傳來警車的嗚笛聲,他絲毫不為所動,隻是站在原地聽著嗚笛聲越傳越遠,最後消失在昏暗的街道上。
以手巾拭幹手上的血跡,徐明陽悄然落坐在窗前的沙發,隨手從口袋掏出小型記事本及筆。
記事本裏密密麻麻記載著每天的荇事,每天的應酬,及每天的成就。
翻開今天日期的那一頁,他侃侃而書,寫下所作所為:又殺了一個賤女人,一個不知好歹的賤女人。
她的死是罪有應得,霍峻熙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寡廉鮮恥纏著霍先生。
她明明就是一個肮髒的爛女人還敢裝清純,幸好我注意她的一言一行,將她與她的奸夫殺了,瓦解她想買通殺手狙擊霍先生的計劃。
從前的宋芸生還有替霍先生提鞋的資格,現在這個簡家千金大概隻有被踩在鞋底的分。
霍先生是絕對的嘿幫老大,嘿社會的龍!而我則是他的得力助手,站在他的左右扶持他的偉業,所以隻要有誰敢阻礙霍先生,我就殺誰。
我的心理正常得很,一點也不扭曲,一點也不。
說我不正常的人,已經全死了……
盛天盟灣仔堂口。
霍峻熙將兩手交握收攏於腿上,沉然地問:“你說我們跟厲衛皇買的軍火被人炸了?”
“是啊,下貨下到一半時,突然衝出好幾輛車將交易現場團團圍住,人還沒反應過來,轟的一聲船就被炸了,所有軍火武器付之一炬,全部再見。”小吳粗聲粗氣地回答,兩隻眼睛睜得老大。
“知道是誰從中阻撓嗎?”霍峻熙倒是平靜。
“萬生堂的小癟三。”小吳破口而出,恨得牙癢癢,古守一那隻肥豬從以前就愛跟盛天盟作對,這次做得這麼絕,應該將他大卸八塊,丟到海裏喂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