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頭都嚐了,當然要付點代價。”霍峻熙冷笑著說道,那表情看來十分危險,簡直讓人連接觸的勇氣都沒有,與他先前的傭懶完全判若兩人。
殺手冷汗直流,勉強一下淩厲的踢踹,卻又被霍峻熙輕易躲過。隻是一下反手扭,他的一雙手臂就全被霍峻熙折得脫臼,槍枝早就飛落在地毯上,幾秒前還意氣風發的殺手,如今隻能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申吟。
霍峻熙踩著殺手的背部,一麵嘖嘖有聲地搖著頭。“你之前所受的訓練難道沒教過你,在出任務時眼睛千萬別亂瞄,那可是很危險的。尤其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那更是危險。”
殺手開始發抖,他終於明白,他太過輕敵。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他雇主所說的,隻是一個小混混,這個男人的身手好得可怕,甚至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製伏一個職業殺手。
唐蜜兒緊緊抓著毛巾,嚴密地圍在胸前,不讓霍峻熙再有任何機會扯掉毛巾。她的臉因羞窘與氣憤而變得嫣紅,甚至連晶瑩的身軀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看來更加美麗動人。
“你竟然拉掉我的毛巾!讓這個男人看見我的……我的……”她憤怒地喊道,幾乎想衝上前掐死這個麵帶邪笑的男人。
“唐蜜兒,非常時期總要用非常手段啊!你總不會希望我真的被這個殺手給一槍斃命吧!”他一臉無辜地聳聳肩,對她的憤怒報以慵懶的微笑。
她緊咬著唇,實在很想用力踹他幾腳,最好還是踹在他那無遮無掩,像是在對人耀武揚威的男性俊臉上,讓他痛得滿地打滾,才可能稍微減低她的怒氣。
她很少這麼憤怒,長年以來的自製,在遇見他的時候就崩毀了,他就是有辦法用最驚人的方法嚇她,之後又以那邪魅的微笑安撫她。
“怎麼了?還在生氣嗎?”霍峻熙歎了一口氣,銳利的目光往下看去,盯著已經全身冒著冷汗,顫鬥得幾乎要昏倒的殺手。“這樣吧!你要是無法消氣,不能忍受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看見你的倮體,那麼為了捍衛你的名節,我替你挖掉這個男人的眼睛吧!”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捍衛我的名節?我的名節就是毀在你手上的,要是看見我的倮體就必須挖出雙眼,那麼你是不是也該把那罪魁禍首給剁了?”唐蜜兒冷笑一聲,睨視著他下半身。
“要我剁是沒問題,我是怕你之後傷心寂寞,我沒有辦法‘安慰’你。”他笑著回答,挑起眉頭欣賞著她憤怒時的表情。
“不要……不要殺我……”殺手掙紮著說道,再一次悲觀地發現,他們根本就忙於爭吵,沒有時間分神聽他在說些什麼。不論是先前的威脅,還是如今的求饒,這對男女根本就沒聽進去半句。
“你太吵了。”霍峻熙淡淡地說道,伸腳輕輕一踏,精準地踏在殺手已經疼得有如火燒的脫臼處。對方哀鳴一聲,承受不住這樣劇烈的疼痛,兩眼一翻地昏了過去。
唐蜜兒用力咬著唇,之後轉身走入房間裏。她的心還跳得很快,先前看見他被威脅、有著生命危險時,那種巨大的恐懼,以及即將失去他的慌亂,至今還在她的身體裏竄動,難受得讓她無法呼吸。
她所感受到的危險,不是在於殺手找上門來的威脅,而是在那生死關頭的瞬間,看出自己竟然那麼在乎他。
她原本還沉溺在他懷裏,自欺欺人地以為在事情結束後,就可以兩不相欠地離開。但是她的心已經淪落得那麼深了,事到如今,她甚至沒有把握,最後是不是真的能夠戒除對他的著迷?她會不會假戲真作,真的迷上霍峻熙,之後甚至決定不顧一切的跟他桐居?
她原本都計算得好好的,事情應該都照著她的計劃進行才對,可為什麼會演變成現在的局麵?她的手在顫鬥,慌亂地撫著胸口,感受激烈的心跳,因為明白自己對他深切的迷戀而恐懼。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了結。她已經沒有辦法等到他們之間的契約結束,如果放任這種日子繼續下去,她實在沒有把握,最後是不是真能夠離開他?
唐蜜兒麻木地穿起衣服,連連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終於還是到了這個時候,事情終究必須有個了結。她實在對這種情況感到恐懼與不安,她習慣了恣意妄為,習慣了我行我素,卻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刻裏,讓他進駐到她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