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回答後她幹脆閉嘴,內心的憤怒不下熊熊烈火。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讓自己的情緒失控,虧她還是一名高貴的淑女、
“又閉嘴了?”英挺的眉毛微微挑起,似乎覺得她的無言反抗很有趣。
“也好。”他的下巴動了一下,唐蜜兒判定他可能是在笑。“與其看你燃燒自己還不如想辦法替我刮胡須來得實際些。”接著他亮出一把刮胡刀。
“幫我理掉。”霍峻熙將刮胡刀丟給她,唐蜜兒不敢怠慢的接過它。
他……真的打算這麼輕易就將自己最脆弱、最致命的地方交給她?
收起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唐蜜兒抬起頭來凝視霍峻熙,後者正閉目養神,端坐在浴池邊上,看起來就像一隻睡著的狼,幽藍近乎透明的眸子也跟著眼瞼一同隱去。
凶猛的狼正等著他的仆人為他服務——
猛然侵入的怒氣瞬間化為風起雲湧的恨意。再一次地,她做出一個非理性的舉動——
握緊刮胡刀往他的頸間劃去。在她已然混沌的腦海裏,母親正駕馭時光之舟,經過曆史的洪流和眼前的男子合而為一。
她的眼睛紅了,表情也變了……
華麗的光燦溜過她的眼前,藍白交錯的閃光彷佛也催促著她的尋回。她毫不猶豫的將刮胡刀直指向霍峻熙的頸前……
“原來你比較感興趣的事是割斷我的喉嚨。”未料到的反擊隨著冷冽的聲音一道落下,強勁得駭人的手臂有如鋼鐵緊緊扣住她的手腕,透明的眼珠瞬地燃起一族冰焰,跳動得令人膽戰心驚。
“可惜我需要的隻是一個聽話的女人,不是一個成天隻想割斷他人喉嚨的野蠻人。”他雖欣賞她的勇氣,但如果太不識抬舉則又是另一回事,他不介意親手調教一個不懂禮貌的獵物。
“隻有在麵對無恥的流氓時我才會變成野蠻人。”唐蜜兒恨恨地反擊,十分氣惱他敏捷的動作和駭人的臂力。她的手掌迅速發麻,被緊掐住的雙腕無法做更強力的反抗,再一次丟掉她的刮胡刀。
“流氓?那是指我嗎,我的小貓咪?”霍峻熙從容的接下刮胡刀扔到一邊,對於她的用詞感到十分新鮮。
“不要叫我小貓咪,我不是你的獵物!”混帳男人!
聞言,男人輕輕一笑,明顯打趣的笑聲激起她更多怒意。
“你說得對,你不是獵物,而是我的女人。”強力的接觸宣告他的所有權,越趨短縮的距離傳遞彼此的呼吸,在四眼相對的那一瞬間,湖藍色扣入濃稠的黑釉色,既像是咖啡調合了奶精,也像是握有優勢的奶精渲染了整片黑色汪洋,接著要吸取她的靈魂。
“我從沒說過要當你的女人。”唐蜜兒堅定的說,聽在男人的耳裏卻宛如笑話……
“是嗎?”男人的劍眉毛高高挑起,巨大的手掌徐徐抬起她的下顎,長滿繭的手掌顯示它們的主人絕非好逸惡勞的紈挎子弟,而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惡魔殺手。
唐蜜兒不禁瑟縮了……
電視裏不都演當老大的女人不僅伺候老大的生活起居,還得兼當暖床的工具,而且通常沒有拒絕的權利。
但她一定得拒絕,她本來就不是他的女人。更甚者,她根本就不認識他。隻是,她拒絕得了嗎?這人有她平生僅見最強健的體格和巨人般的力氣,她如何能自他的魔掌中逃脫?
“不是女人就是獵物,你選哪個?”突然而至的提議教她一陣錯愕,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獵物。”她硬聲回答。雖然她一樣都不想選,情況卻不容得她任性。至少寵物還有逃跑的自由,女人卻必須時時刻刻任他差遣,兩者衡其利的情況之下,她當然選擇後者。
“有誌氣。”玻璃般的眼珠閃過讚許的精光,霍峻熙再一次將刮胡刀撿起來丟還給她,半是嘲弄的凝視她的臉,然後大掌捏著她圓滑的下巴,幾欲捏碎,“好好發揮你的野性吧,小寶貝。”
鬆開箝製之後他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頃刻間兩人猶如兩軍交戰各據床鋪的一邊,隻等著開戰的號角響起……
她不可能是輸的一方!
“既然你選擇當獵物,就該具備動物逃脫的本事,或是……戰鬥的能力。”隻有忽然停頓的聲音比號角更能引發她的戰鬥本能。
唐蜜兒昂揚地抬起頭,無所畏懼地回瞪著男人那淡透幽藍的雙眸。
“很美的眼神。”霍峻熙瀟灑的攤了攤雙手,薄唇勾勒出一抹譏諷的冷笑,而後環胸繼續下著戰帖。“現在就等著看你的戰鬥能力有沒有像你的眼神那麼令人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