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原諒媽媽的懦弱和無能,把你一個人留在世上。
我走後,債務和你也就沒有關係了。
我在澳國的房子裏給你留有一個新的身份和一筆錢,你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好好活著。夢絕筆五年後。
h國一家隱秘的高級私人整容醫院。
私人紗布一圈圈的滑落,鏡子裏出現一個楚楚可人女孩。窗外的陽光正好,灑落麵容,好像度上一層薄薄的金沙。
“宣小姐,你恢複的非常好,而且最後這次整容非常成功,我保證,除非借助儀器,否則就是再厲害的整容醫生都看不出來你整過容!”白衣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滿意道。
旁邊的幾個護士替她依次整理衣服。
看著鏡子裏陌生的麵容,卓萱沒有表情。
不,不是卓萱,是宣夢。卓萱五年前已死,世上再無此人。
五年前,母親交給她一封信,非要讓她離開。
那是一艘去往澳國的客船。
她以為,母親是為了讓她散心,她以為,一切問題都能找到辦法解決,她以為,明天的太陽依舊陽光。而這些都是在她拆開那份信之前。母親說,這封信必須到了地方才能看。心裏隱隱不安的她在船上就將信封打開了。
原來母親強行讓她先走並不是讓她先到這邊安排一切。對她千依百順的爺爺走了,父親和哥哥也走了,上億的卓夢集團也隻剩曆史。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一切都沒關係,我還有母親,還有親人,我還有家。可現在,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信很短,不過百字,拿在手裏仿若千斤。
為什麼會這樣?難怪母親給她買的是船票而不是飛機,就算發現也無力回天嘛?不,她不要!
她要回去,必須回去,沒了母親,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可無論她怎麼哀求,海航路線是不會更改的,客輪怎麼可能因為她一個人的要求隨隨便便就回航。
最近的一艘返航客輪也要四五天才能過來。
她清楚的記得,那天天氣很好,萬裏無雲。可能所有的壞天氣,所有的悲涼全都轉移到了她的心裏。然後抽盡了空氣,壓縮,凝固。
她花盡身上所以的錢,雇了一個舵手和一艘小型快艇。
後來才發現命運在玩一個給她極盡完美的青春,然後再狠狠將它剝奪的遊戲。而這個遊戲沒有一絲bug。
一場極大的風浪非常輕鬆的掀翻了他們這艘小船。
在被海水淹沒的那瞬間,她看到了母親向她緩緩走來。
母親依舊美麗,她柔軟的手撫摸著她是臉頰,嘴角輕合,無聲的說著:好好活著。
她活了下來,除了臉上一條深深的有十幾厘米的傷痕外,奇跡的沒有受到什麼傷。
曆盡千辛終於回去後,已經太遲了,甚至包括自己也‘死了’。白炎烽甚至給她立了一個碑。也是,在大海上遇到海難,得運氣多好才能會活下來。
沒有出現,隻是像個無關的陌生人遠遠的看著。看著那些害了她全家人,卻一副好心人的樣子忙前忙後,她就惡心的想吐。強忍著眼眶的淚水,轉過身,指甲深深的插進掌心,一滴滴鮮血滴落。
雖然她沒有證據,但這種想想就知道誰得益的事不要太直白,出現又能怎樣,改變不了任何事。
自己的碑和家人是在一起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孤單。墓碑前擺滿了鮮花,隻有白炎烽一個身影佇立在一片墓地中顯得格格不入。
離開了z市,離開了c國,離開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
這五年來,一直往返在醫院和住房並不隻是因為當初臉色的那道疤痕。卓萱決定不止換一個身份還要換一張麵孔。既然有些人老天沒空主持公道,那她就自己主持。每一個欠她的人,她都要一一索回。
從那天開始,她變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宣夢。
而現在時機已經成熟,終於要回去。一想到可以將那些人渣親手送入地獄,宣夢嘴角就露出了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