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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是雪的清晨,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積滿了雪的道路上,兩邊的酒樓小鋪都還未開張,天空一片灰蒙蒙的。
遠處平靜的雪地上忽然動了動,露出了黑色的衣服。
馬車上的侍衛瞬間注意到了雪地裏的動靜,飛離馬車,手中的劍直指從雪地裏站起來、衣衫襤褸的一個小孩。
馬車依舊駛來,但是似乎是有感知一般,在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
“肖峰,怎麼了?”裏麵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像是得了風寒。
“爺,屬下以為是一個刺客,原來是一個小女孩,讓爺受驚了,屬下這就把她趕走。”肖峰拎起搖搖晃晃的身影正欲丟開,卻被馬車上的人止住了。
“看看她的身骨,是否是練武的一塊奇才。”聲音冷冷的,比臘月裏的寒雪還冷。這是司若素對他的第一印象。
司若素那時候已經冷得餓得沒有力氣反抗對方如此對待自己,安安靜靜地接受他的檢查,隻見那男子朝馬車裏的人說:“爺,確實不錯。”
話音剛落,司若素就看見馬車上有人下來,走得不快不慢,卻直接將她從那個叫肖峰的人的懷裏抱走。
她這才看清楚眼前這個男子。很幹淨,很俊美,不染世俗,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比的。他的樣子也不過比自己大了十歲。
她挺喜歡他,但是卻不喜歡此刻他抱著她,她身上髒,怕把他的衣服弄髒,所以她劇烈地推搡著他。
她終於推開了那男子,摔在雪地裏,無疑又摔傷了,她跪在他的麵前道:“求這位爺賞些銀子吧,阿娘就快要病死了。”
她又給他磕了幾個頭,頭上沾了雪,有些可愛得可憐。
“拿去吧,快去給你阿娘看病。”男子掏出一錠銀子塞進她的手裏,深深地歎息著。衛國遲早是要換主的,不能讓更多的人上街乞討了。
司若素感激地又磕了幾個頭,然後轉身跑走了。
“爺,就這麼放她走了?”肖峰顯然不是很理解自己主子的想法。
“還是先去辦事吧,回來後再找她。”他朝空中打了一個響指,便有一個暗衛順著女孩回去的路緊跟著。
男子回了馬車,由肖峰帶著緩緩地出了城。
“我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是死在這一天的。”我身旁的司若素望著馬車離去的影子,語氣淡淡地說道。
她緩緩走向自己的家,我和司宮玄也跟著她去了。
我們見到的便是女孩抓來藥喂自己娘親的畫麵,很溫馨。而一側是司默成派來的暗衛保護著她們。
我又看向另一邊露在門框邊上的一角,顯然那暗衛也注意到了,提著手中的劍就衝過去與那人廝殺了起來。
暗衛路過她們家的時候掉了一塊玉牌,卻正好被聞聲趕來門外的司若素撿到,那時候還是個小女孩的她,顯然已經開始識字了,輕輕地念出了一個字:“安。”
屋裏麵傳來碗盤破碎的聲音,小女孩一驚急忙往裏麵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