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眾人紛紛朝隅水琴投來同情的目光。
隅冰顏冷冷的看著她,眼前的情景再明白不過,這出戲隅水琴主導,四大家族撐腰,當然是任由隅水琴怎麼辯駁,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改變。
隻是權利的遊戲而已,既然如此,她何須再多言。
巴赫和赫敏站在隅冰顏的身後,他們根本不敢相信今日的所見所聞:“隅冰顏,你為什麼不解釋,這個隅水琴分明就是在汙蔑你!”
隅冰顏本來已經怒火中燒,赫然間聽見兩人的問話,不由回過頭來:“巴赫、赫敏,郝婷,你們相信我嗎?”
巴赫和赫敏聽聞她如此一問,想都沒想就點頭:“我們一直相信你!”
“好。”隅冰顏輕輕一笑,如風中凝露,帶著淡淡的憂傷和安慰:“隻要你們信我,那麼其他人潑再多的髒水,我隅冰顏也無所謂,不過就是一些欲加之罪而已。”
隅水琴此刻的臉龐之上已經洋溢出某種奸計得逞的滿足,一張嬌俏的臉上難得容光煥發起來。
當初隅敖傑是怎樣死的,大家心知肚明。
雖然隅冰顏也沒有看到那個在隅敖傑背後出手的人是誰,可是直覺告訴她,肯定跟隅水琴脫不了關係。
“隅冰顏,說不出話來了吧?”隅水琴高高在上,冷笑一聲:“當然,我隅水琴不是憑空捏造事實和說謊的人,大家肯定會有疑惑,就憑一張破血書和布條,怎麼能認定殺人的就是她。”
隅水琴說著,一邊將手裏的東西放在長老手上:“長老您看,這塊布料可有什麼特別?”
隅長老早已經氣的吹胡子瞪眼,一把抓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不錯,這是隅將軍的字跡,雖然老朽平生與將軍打的交道不多,但將軍的字蒼勁有力,風姿翩翩,是見過一次都不會忘記的。這上麵,將軍用盡最後的力氣道出殺人凶手就是你,隅冰顏,你還有什麼解釋?”
“長老!我沒有殺害我的父親隅敖傑。”隅冰顏雙手負立於身後,義正辭嚴的回答。
“長老,我們讓她心服口服。”隅水琴適時的提醒:“您在仔細看看這塊布料。”
隅長老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從隅水琴的指示,認真的審查著血書的那塊料子,粗看似乎是一件女子的衣衫片段,慢慢的仔細看去,隻見是兩塊布料的結合處,而那縫合之處還有一塊凸出的角料,上麵用極細的針線勾著幾個字:
隅府大小姐。
是將軍府小姐的衣服,而大小姐——不就是隅冰顏本人麼。
“經老夫鑒別,這塊布料來自隅冰顏的衣服一角,敢問,這是隅敖傑將軍與她發生爭執時撕扯下來的嗎?”最後這句話,卻是問向隅水琴。
隅水琴雙眼含淚,悲痛不已的點點頭:“這是家父臨終前死死拽在手裏的東西,我……嗚嗚嗚。”
一段時日不見,演技也提升了不少。
隅冰顏冷冷的看著隅水琴,手裏已經不自覺的在聚氣。
“孩子,你別難過,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來,今天老夫就是來替你討回公道的。”隅長老安撫著隅水琴,顯然已經完全信任了隅水琴的一套說辭。
隅水琴擦擦眼淚,好一副梨花帶淚的委屈模樣:“當然,眾目睽睽之下,單憑這件物證確實沒有什麼說服力,可是,老天有眼,讓我找到了人證,可以證明,父親是如何被這惡毒的隅冰顏給害死的。”
“人證居然也有?”
“不會吧……”
眾人議論紛紛,心裏的天枰不自覺發生傾斜。
隅水琴回頭看了一眼四大家族長老身後的一排隱衛,其中兩個隱衛緩緩的側身,帶出他們身後的一個穿著樸素的婦人。
隅冰顏第一眼看到那婦人的麵容時,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那個人,不正是她也找了好久的雲姨娘?
當初隅水琴和隅敖傑來到客棧偷襲她的時候,雲姨娘還出手相助,可如今卻和這幫人攪合在一起……
隅冰顏心尖一沉,隱隱有種棘手的感覺。
當時隅敖傑在背後偷襲她,她來不及回頭,本以為命懸一線,但身後的動靜卻停滯住,而當她回頭時才發現,偷襲她的隅敖傑胸口被插了一把銳利的武器。
後來,她一時大意,中了綠頭箭即刻昏迷了過去,因此也沒有看到殺害隅敖傑的凶手是誰。
隅冰顏抿唇不語,冷冽懾人的目光直直望著雲姨娘。
雲姨娘畏畏縮縮的站出來,一直很害怕看隅冰顏的方向,就連身子都要側過隅冰顏才敢說話:“隅水琴小姐說的沒錯,老爺確實是被隅冰顏小姐所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今天出來指證,隻是為了還老爺一個公道,希望這個世上還有公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