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那道靈湧訣在薑家引起的不小的風波,聽說整個薑家都因此進入了備戰狀態,為防有人潛入府中,內門弟子在莊園裏四處巡視,連薑凡的小院門口都來回走了好幾趟,情況直到午夜才消停。
乘著夜深人靜,薑凡又運轉了一次九周天後才準備睡下,簡單洗簌完後卻聽到房外詭異的響起了三下敲門聲。
在薑家,除了送飯的傭人,大白天尚且都沒人會來這裏,半夜三更誰會敲他的門?
“難不成是府內的弟子在院子裏發現了什麼?”薑凡心想。
這段時間他為了修煉靈湧訣,整間院子不少地方都有被破壞的痕跡,因為極少有人來,薑凡也沒太過在意,現在看來自己確實是有些疏忽大意了。
可怎麼會挑著這麼晚的時間呢?薑凡心中疑惑,也暗自下決定,若是問起來就一問三不知,想必幾個內門弟子也對他沒什麼辦法,往後再多注意低調就是了。
薑凡坐上輪椅從房間內的無障礙電梯下樓,此時門外一片安靜,之前的敲門聲仿佛是幻覺。
“已經走了?”
薑凡將門打開,推著輪椅出房門,院子裏空無一人,隻能聽見一些夜蟲的低鳴。
這時突然“啪!”一聲在他身邊響起,薑凡低頭朝門邊看過去,眼前的景象讓他怔住了——門邊竟然躺著一個人!
借著夜色湊近看去,卻是個穿著布衣的女孩子,身形嬌小,看上去才10來歲的年紀,頭發長至膝處僅用一根細繩紮著,她背靠著牆壁蜷著身體,隻露出半張麵龐。
小女孩雙眼緊閉,但是呼吸很平穩,不像有傷病,反而像睡著的樣子,薑凡輕呼了幾聲沒有任何反應。
看穿著這絕對不是薑府內的孩子,可如果來自府外,一個孩子是怎麼通過薑家內的看守跑到這裏來的?
難不成是武盟會的探子?
武盟會到是有不少從小培養的古武弟子,聽說至那場族會後,武盟會就一直在監視薑家的情況,根據白天薑秉義的反應,薑家八成已經越過武盟會和政府的國戰部勾搭上了,這等於完全站在了武盟會的對立麵,若是他們的人潛入薑家打探確實極有可能——隻是這年齡也太小了吧,而且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倒在這裏?
“要不要叫府內巡視的弟子來把她帶走呢。”
薑凡煉氣正處於關鍵階段,實在不想生出旁枝末節,如果交於薑家人,對於陌生闖入者,即使是這麼個半大的孩子,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薑凡清楚的知道薑府內可是有一間上私刑的地下室。
看這小女孩弱不經風的樣子,若是往那地下室一關,有沒有命活著出來都是問題。
掃過小女孩微微顫抖的身體,薑凡猶豫了一會,還是起了惻隱之心,見四處無人,他所幸推開了輪椅,將小女孩抱起來走進屋內。
“再怎麼說這孩子都應該不是衝我來的,如果是與薑家的問題,那倒是正好給這個讓人厭煩的家族製造一點麻煩,嘿嘿!”薑凡惡意的想。
沒走幾步,薑凡猛然感覺到自己身體有種不好的反應,那是身體食靈時開始向外搜刮吞噬的感覺。
雖然他知道身體從未停止過食靈,但依靠封閉靈脈已經很大程度的抑製住了衝動,可這回身體吞噬的胃口明顯不同於平時,甚至隱隱有衝破束縛的趨勢。
“怎麼回事?”
這時,薑凡發現被他抱起的女孩身體上竟浮現出一股暗色的氣息,不斷攪動著,仿佛帶著某種陰森詭噩的力量,更讓他驚愕的是,自己正待食靈的軀體像是獵手般捕獲了這股氣息,如同食取天地之氣一樣,將女孩周身的黑氣吸入了自己體內!
……
與此同時,在薑家府邸外隔著半片林子,戴著一黑一白兩頂鬥笠的兩人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薑府的方向。
兩人不複幾個月前的樣子,皆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身上的麻布衣到處是刀割和燒焦的痕跡,白鬥笠的一隻手臂垂在一邊,皮膚中毒似的發紫,已經失去了活動的能力,而黑鬥笠的手杖已經不翼而飛,瘸了半條腿的他懷中抱著一個木葫蘆。
“老毒物,多少年了,每一次合作,你都要在最後擺我一道,旁人以為巫蠱二老情義無間,哪知道你這個事事都想獨吞的家夥次次都想置我於死地呢?!”白鬥笠聲音沙啞,頹著的雙眼像已經10天沒有睡過似的,他看向黑鬥笠陰沉著的臉有氣無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