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便是其中之一。
女傭推著薑凡穿過府邸的庭院,在一個兩層高像是大禮堂的門前停了下來,門外站著兩個穿著黑色布衣的人,雖然一眼就認出了薑凡的身份,但他們還是照規矩拿著掃描儀走上前來在薑凡和女傭的身上掃了一邊才放行。
這裏是薑家的族會大堂,每個月都有例行的族會,家主規定凡是薑家的成年人以及其他涉及族內事物的人都必須參加例會,薑凡如今剛滿18歲零兩個月,這是他第二次參加例會了。
但對於重生的薑凡來說,卻是第一次。
“咦,那個輪椅上的是誰?”
“不認識。”
“我知道,上次族會出現過,好像是小主薑遲勉的兒子。”
“小主的兒子?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聽說是天生殘疾,包括小主在內的薑家人都對他沒什麼指望,也很少露麵。”
“難怪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噓……”
自己這個少爺還真是沒什麼存在感呢,薑凡心中無奈的苦笑。
“喲,這不是大少爺嘛!”
剛想著存在感的問題,轉眼進入大堂正門,就聽見一個衝著自己來的聲音,薑凡循聲望去,卻是幾個不懷好意的麵孔——三個比自己年紀稍大的男子,臉上毫不遮掩的壞笑,薑凡心中冒出四個字:來者不善。
薑凡對照了一遍記憶後,首先看向領頭那個紮著辮子的男子,他是叔父的兒子名叫薑鴻宇。
薑鴻宇摸著下巴挑眉笑道:“薑凡,平日裏見不著你,例會這天就冒出來了,是怕薑家忘了你這個大少爺嗎,哈哈!”
薑凡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對於薑鴻宇挑釁的口吻,他並沒有情緒波動,剛來到這個世界,他還沒法徹底融入自己的身份當中,反而有種第三者的視角看著這個世界的感覺。
在適應自己的身份之前少說多看,低調行事,不要惹出任何麻煩是最好的。
見自己的話沒起什麼作用,薑鴻宇收起笑容,冷哼了一聲,這時他身後的幾個人也圍了上來,薑凡瞟了一眼,記憶中並沒有這些人麵孔,看來並不是薑家人。
“宇少,這位也是你們薑家的人?”
“嘿嘿,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那個‘身殘誌堅’的大少爺麼?”
那幾人聽了恍然大悟的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薑凡,嘴裏也發出暗笑聲來。
“族會馬上開始了,你們還待在外麵做什麼?”
堂內一個穿著灰色西服滿麵威容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薑凡見了一怔,因為此人是薑家家主的長子,同時也是他的父親:薑遲勉。
“大伯安好,我隻是好久不見小凡了,跟他寒暄了兩句。”
薑鴻宇邊說邊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一群人頓時都收起了剛才吊兒郎當的態度,不過看薑鴻宇的表情更多的是尊敬卻並非害怕,隻是不想那麼放肆罷了。
當然那種尊敬也並不是因為薑遲勉的身份,薑家乃至整個古武界都崇尚強者為尊,每一任的家主都是通過武力相決出的,薑遲勉是薑家內除家主和教頭外唯一達到聚氣式八段的人,自然會得到其他人的尊敬。
但是這也導致了,薑凡難堪的現狀。
天生雙腿殘疾的薑凡根本無法修煉任何古武,即使作為薑遲勉的兒子,隻能坐在輪椅上的他在薑家內從來都沒有受到過尊重。
就連薑遲勉心中都認為,一個無能殘疾的兒子是他這一生的敗筆。
薑鴻宇等人先一步進了大堂內,留下了薑遲勉和薑凡,平日裏薑遲勉難得回薑家府邸,即使回來,也幾乎不會去薑凡的房間看一眼自己的兒子,那副坐在輪椅上弱不經風的樣子,薑遲勉單單是想起來都覺得惱火。
不過這一次,薑遲勉卻發現麵前的兒子有點不太一樣。
雖然和薑凡相處的時間很少,但他記得每一次薑凡在他的麵前都是顯得畏畏縮縮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的窩囊相。
可現在薑凡雖然依然坐在輪椅上被女傭推著,卻身形平穩,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整個人有種不動如山的態勢。
習武之人的洞察力往往比常人敏感,尤其薑遲勉這樣的聚氣式高手,更能感覺到人的精神狀態的變換。
“這小子,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