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珠如一潭死水般躺在地上,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盯著漆黑的屋頂,默默地估算著時間:從關進來到現在,大概一星期了吧?
一周前,她剛出監獄,一群人就強行將她帶走,不等她反應過來,人就暈了過去。再醒過來,全身被綁,四肢無力,抬頭便看到柳如筠那張明豔逼人的臉,笑吟吟的看著她。
宋曼珠平靜的看著她,對自己被綁這件事毫不吃驚:“柳如筠。”
“你一點兒也不意外啊。”柳如筠假模假樣的‘哎呀’道,“看來坐了幾年牢,腦子清醒很多嘛。”
宋曼珠不回答她,隻是眯了眯眼,試圖在這樣背光的情況下看清楚柳如筠。她跟柳如筠是在讀高中時認識的。一個溫婉明霞似牡丹,一個明豔亮麗如玫瑰,明明都是世家至交,兩人卻像天生看不對眼一樣,處處針對對方,後來更是一起去了美國留學,共讀一個大學。這種敵對關係最終止於柳如筠繼承柳氏,宋曼珠沾染毒品醜聞纏身被趕出蔚氏轉而入獄。
柳如筠也不生氣,拿出一把軍刀,笑眯眯的,語氣卻格外冷漠,帶著一股陰狠的味道:“我要把你這張惹人憐的小臉蛋一、點、一、點、的劃爛。”見宋曼珠眼珠動了動,似乎是有了反應,柳如筠變態一樣的開心起來,“這就對了,看來你很在乎你這張賤臉啊,也是,沒有這張臉,你到哪裏去勾搭李景同、沈陽秋,又去哪裏找到井信鷗這樣的靠山?”
那把刀又從臉上緩緩移到下|身,軍刀鋒利無比,將她的衣服劃拉出一道口子,從臉頰到裸|露的肌膚瞬間被刮出長長的血痕。
柳如筠將刀抵住她的大腿根,略一用力,一條尺長的深口就出現了,宋曼珠悶哼一聲,柳如筠立刻發瘋似的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宋曼珠!你知道我最看不慣你什麼嗎?明明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卻還要立牌坊!整天擺出一張無辜的臉!你放心!等我讓人把你輪|奸了,再拍下來給那些說著愛你的男人看看,看看他們心中純潔的你在別的男人身下是個什麼浪蕩的樣子!”
宋曼珠臉色蒼白,冷笑一聲:“柳如筠,你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你看別人就是什麼樣子。李景同是你妹妹的男朋友,你還能在他們訂婚前夜爬上床跟李景同睡,玩自己妹妹的男人很爽吧?”
“沈陽秋,呸,你們就是一路貨色,你跟他玩到一起還不夠,還要把衛儷送到他床上,虧你還口口聲聲說你們是最好的閨蜜,哈!我真是長見識了,最好的閨蜜原來是這樣的啊。”
“井信鷗,哈哈哈哈!那就更好笑了,你看他是梨幫的老大,就巴巴的張開腿,沒想到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
宋曼珠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柳如筠的臉色,又加了把火:“還有,你根本就不是柳家的女兒,一個冒牌貨頂著大小姐的身份活的很開心吧?”
沒想到本來怒氣滿滿的柳如筠聽到這句話瞬間笑的不可抑製,一邊笑一邊指著宋曼珠不住的抖:“哈哈哈哈哈哈!宋曼珠!你要我說你什麼好?柳家?我他|媽根本就不稀罕!你以為你是什麼?蔚氏集團繼承人?不!繼承人應該是我才對!你!你跟你那個死人媽一樣惹人煩!不過那又怎樣!你們還不是死在我和我媽手下!”
說到後麵,柳如筠的神色癲狂,“要不是你這個賤|人占著董事會的位置不放!蔚氏集團就是我的了!”
宋曼珠心下一咯噔,許久以來困擾她的謎團終於有了答案:為什麼自己的爸爸蔚興懷對世侄女柳如筠那麼疼愛,甚至超過了自己,還願意將蔚氏集團10%的股份折價賣給柳氏,但她沒想到的是,媽媽的車禍居然跟他們也有關,一向冷靜的頭腦頓時慌亂起來,說起話來都有些語無倫次:“是你們讓我媽出車禍的?!你們這群白眼狼!蔚氏集團是我媽的心血!跟你們他|媽屁點關係都沒有!你們跟蔚興懷一樣都是賤|人!想空手套白狼!做夢吧!”說完往柳如筠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柳如筠怒起,反手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宋曼珠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嘴角也被打出點點血跡,她卻毫不在意,用一雙充血的眼睛死盯著柳如筠。
柳如筠張狂大笑:“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你最憎恨卻又拿著沒辦法的繼母——陸瑤,她就是我的親媽,而她帶過來的拖油瓶陸秋珊,才是柳氏集團的大小姐!哈哈哈哈哈!你沒想到吧,你和你媽打下這麼大的江山,最後還是便宜了我們母女倆,說起來我還得謝謝宋竹燕呢!”
許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柳如筠‘咯咯’的笑的瘮人:“陸秋珊也是可憐啊,有你這樣一個姐姐,聽說她被逼的得了精神病?嘖嘖,這樣就沒有人繼承蔚氏了呀,過幾年爸爸就隻能把經營權外交給柳氏。哎呀!還有個好消息,聽說你的好姐妹程蘇蘇也被東方雅弄成植物人了?我看她是活該,認不清局勢,傻乎乎的跟你站一隊,到頭來還不是我笑到最後!哈哈哈哈哈!”
“殘疾?精神病?”宋曼珠被這接二連三的消息打擊的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來不及對柳如筠‘沒有繼承人’的話作反應,“你們做了什麼?!她們根本就妨礙不到你!”她雖然憎恨繼母陸瑤,憎恨繼弟蔚軒然,但對另一個妹妹陸秋珊毫無惡感,甚至可以稱得上喜愛,而程蘇蘇則是她最好的朋友。
柳如筠笑夠了,整個人又恢複了高貴大小姐的氣派,她分出閑心來打量新做的指甲,語氣淡然道:“沒什麼,就是讓她們倆吃了點藥而已,誰讓我做不成蔚家小姐,陸秋珊這個跟蔚家毫無關聯的人卻成了呢?誰讓程蘇蘇要和東方雅搶男人呢?真是羨慕啊,你們這相親相愛的姐妹花,一起受折磨,也算無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柳如筠話音剛落,仿佛魔咒似的,宋曼珠甚至來不及發怒,全身就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麵色更是蒼白如雪,整個人冷汗涔涔,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呻|吟。
柳如筠見她這樣,嗤笑一聲,高高在上地看著她,鞋肩重重地碾在宋曼珠的臉蛋上:“宋曼珠,你一定很疑惑,怎麼突然就染上了毒品呢?這都是你親愛的未婚夫詹嘉澤的功勞呀。實話告訴你,是我讓詹嘉澤去勾引你的,嘁,我玩剩下的扔給你罷了,虧你還當個寶似的。升任總經理那一晚你過得很銷魂吧?不僅磕了藥,還被男人開了苞。”
轉而又換了副幸災樂禍的語氣:“嘖嘖,看我對你多好,有這麼一個健壯的男人伺候你,你過得多開心呀,後來在監獄,你這具美麗的身體也喂飽了很多人吧?”
“詹嘉澤可是給我看了很多有趣的照片呢,可惜我保存不當,不小心被全公司的人都看見了,哎呀,還真是抱歉哦。”
“洗錢?嗬,你就是個替死鬼罷了,正好給我騰位置,你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蔚氏最深的一條商線是什麼吧?”
“你以為入獄沒人來看你是因為你的醜事?你猜的也沒錯,因為你被查出貪汙洗錢,害的蔚氏股份下跌,董事會正因為你消失了樂不可支呢,爸爸巴不得你永遠都別回來。”
“外婆病危?哈,老太婆‘不小心’知道你入獄的事情後就被氣死了,隻有你還以為她活得好好的。我想想,恐怕爸爸已經在處理你的死亡證明了吧,你手裏那25%的股份,很快就要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