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從佛燁那回來，就進了程大將軍的軍帳，
老程放下公文，看小程有些氣苦的模樣，怎麼了？這大營裏雖說不是橫著走，但有自己這個爹，這小子一向是眼裏不見人的。怎麼今兒個轉性子了？
略一想，比他大的，不跟他一般見識，比他小的，官職沒他高，也就新來的佛燁有點冒失，便不再言語，低頭批閱公文。因為是後唐唐明宗的時候才出現椅子，所以現在坐的不是胡床就是馬紮，所以就這樣一個老程一個小程，一個專心案牘一個用屁~股摩馬紮。
老程實在批閱不下去了，一拍書案，
“臭小子你屁~股長刺了？”
剛要問什麼的小程一瞧老程似笑非笑的表情，吶呐的說不出話來。
“在燁小子那吃憋了？”
“你不是向來以拳頭招呼人嗎？”
“這次吃虧了？”
老程看小程沒有吭聲，心下更是疑惑了，道：
“我看燁小子也不像吃行伍飯的人啊，難道是他深藏不露？”
小程不想再讓老爹聯想下去，誰知道會怎麼詆毀自己
“阿爹，你就別亂猜了，這次沒打架”
“這次沒打？”
老程縷縷胡須，點點頭，又道，
“那你打算下次打？”
小程還以為老程會繼續問下去，哪知道來了這麼個拐彎，自己爹能被眾大臣齊稱為一代邪王，果然不是蓋的，想的就和常人不同。
“爹，這不是重點”
無語的小程終於蹦出了這麼一句。
“噢，那你繼續”
小程一想，那繼續說吧。
等了一會兒，老程沒聽見聲氣，一抬頭就看見小程摸著腦袋使勁回憶的作態。哈哈大笑：
“你這小子，回個話也能剛說完的就忘了。為將者，該不動如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知道嗎？”
“是，大將軍”
小程立刻起身答道，然後哭喪著看大將軍，
“阿爹，我剛想起話頭，又被你拐帶到溝裏了，你沒事，說這些個書生話作甚？”
“放屁，臭小子，說的甚麼胡話，以後你給老子多讀點書，身為秦王帳下，隻要大事還沒成，咱這腦袋就是掛在脖子上，穩不穩當還要看以後”
聽到這，小程心裏一淩，終於正色了起來。
“阿爹教訓的是”
“恩，說吧，你今個去燁小子那怎麼樣了？”
小程就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爹，最後說道：
“那家夥就是個腦袋能跟屁~股磕的貨，實在是臉皮厚啊”
“真的？”
“真的”
程處默肯定道。
老程想了下，嘴裏不由的說道：
“能跟我兒比臉皮，看來還真不一般”
程處默幽怨的看著老爹：
“阿爹，心裏想的話請不要說出來”
“哈哈，被你聽到了，那沒事，誰讓我是你老子”
老程開懷大笑道。
程處默心裏也在誹謗：我也想知道誰讓你是我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