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煜撕心大吼:“不要,不要簽。”
江馨儀握筆的手顫了顫,最終還是唰唰簽下自己的名字。
江若蘭滿意大笑,拿著走向赫連煜:“她簽了,該你了。”
赫連煜目光森寒,恨不能把江若蘭凍成雕像,千刀萬剮,但為了母親的安危,他隻得咽得所有屈辱,不甘簽下自己的名字。
終於如願,江若蘭瘋狂仰天大笑:“煜,吉時快到了,我們走吧。”
主動上前挽住赫連煜的手臂,卻被他狠狠甩開。
怒火爬上江若蘭眉宇,很快被她壓下。
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能逼赫連煜太緊。
狗急還會跳牆,赫連煜本身就是一頭獅子,隻是,被她掐住了喉嚨,暫時不敢反抗而已。
到了門口,赫連煜忍不住回頭看了江馨儀一眼,四目相觸時,江馨儀快速垂下頭,假裝沒有看到。
既不反抗,也不幫他。
哀莫大於心死,她是真的對他失望了。
想到這裏赫連煜一顆心揪扯了起來,痛隨著血液流動,漫延入心。
……
偌大的教堂裏,觀禮席上隻坐了沈秋容和江宏宇,以及赫連煜的父親,赫連伯。
莊嚴的結婚進行曲響起,神父說著永恒不變的誓詞,問著同一個問題。
江若蘭很痛快回答:“我願意。”
赫連煜卻抿唇不語,遲遲不開口。
縱然在場隻有雙方父母,江若蘭還是麵子上掛不住,壓低聲音,附在赫連煜耳邊警告:“你越拖拖拉拉,對赫連媽媽越不利。煜,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你又何必再做無謂的掙紮呢?”
神父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赫連煜還是不回答。
江若蘭真的火了,就在此時緊閉的教堂大門被推開,強烈光束中一名男人緩緩走來。
光束太強,刺得江若蘭睜不開眼睛,隻得伸手去擋,待他慢慢走近,看清他的樣子,江若蘭驚得步步後退,甚至踩到過長的婚紗裙擺,搖搖晃晃差點兒跌倒。
男人筆直走向她,跳上神壇,長發編成一條條辮子,染成各種顏色,非主流。
皮夾克,破洞牛仔褲掛上各種金屬裝飾,走動時叮當作響。
狹長的丹鳳眼顯得十分邪魅,就這麼直勾勾看著江若蘭,目光幽深,無言控訴著什麼?!
江若蘭不可思議瞪大雙瞳,往前跑了幾步,甚至悄悄掐了自己手臂一把,以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沈秋容憤怒衝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壓低聲音吼:“你還來做什麼?還嫌害得若蘭不夠慘嗎?你滾啊,快滾,有多遠滾多遠。我警告你,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滾!”
蔣偉遠遠朝江若蘭伸出手,後者一怔,瞳孔劇烈收縮著,陷入無盡掙紮。
沈秋容見狀,狠狠扇了蔣偉一耳光,打得他嘴角浸出血來:“滾,立刻給我滾。”
過長的劉海遮住他邪肆的眸子,讓人看不懂他的情緒。
用手背狠狠抹去嘴角的血,突然大聲朝江若蘭吼:“若蘭,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