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赫連煜對她沒了以往的憐惜和言聽計從,反倒是在審她。
江若蘭心底驚慌,臉上卻悲傷至極,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無處申冤。
死死咬住唇,咬出血,仍低著頭。
沈秋容快速衝上來,將江若蘭攬進懷裏,哭得肝腸寸斷:“若蘭,你這個傻孩子,江馨儀對你做了那種十惡不赦的事,你為什麼還要替她隱瞞?你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你可知道我有多傷心?多痛苦?若蘭,勇敢點,說出來,不要讓大家繼續誤會你了。”
“媽媽,我……”母女倆唱起了雙簧,秦愷之聽得十分刺耳,恨不能衝上去給江若蘭一巴掌。
就在此時,手術室的門開了,赫連煜剛要上前,秦愷之如旋風自他身邊刮過,激動抓住護士的手:“江馨儀怎麼樣了?她還活著是不是?”
“病人身體太虛,又失血過多,現在隻能盡力搶救。她是罕見血型,我們聯係了本城所有醫院都沒有。要是再不輸血,她恐怕……”護士未說完的話,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沈秋容和江若蘭對望一眼,暗暗得意。
赫連煜和秦愷之卻是眉頭深鎖,愁容滿麵。
突然,秦愷之拉起江若蘭拖到護士麵前:“抽她的,她和馨儀是一樣的血型。”
“若蘭怎麼能為江馨儀那個賤人輸血?”沈秋容驚怒交加,忘了正在扮演的角色,大喝著上前,一把扯回江若蘭。
秦愷之冷笑:“江伯母,你不是說你深愛著馨儀嗎?現在她命在旦夕,你卻見死不救?怎麼,馨儀是孤兒,比不上若蘭出身高貴?可你別忘了,要不是為了江若蘭,馨儀也不會失去她的寶寶,還為她捐了一顆腎!”
麵對秦愷之的咄咄逼人,沈秋容臉色變了幾變,差點兒就要與秦愷之撕破臉。
他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在這裏對她質疑指責,揭穿她的秘密。
“愷之,你別怪我媽,她也是一時情急。這些年她為我操碎了心,我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她難免偏袒我一些。”江若蘭表現得落落大方,進退得宜。
若不是臉上燒傷的疤痕太猙獰,簡直就是一個高貴不凡的天使。
“是啊,是啊……”沈秋容忙點頭附和。
江若蘭挽起手臂,走向護士:“抽我的吧,救人要緊。”
赫連煜蹙眉,暗自懊惱,他怎麼能懷疑若蘭呢?
她從小就懂事,善良,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她會像秦愷之說的那樣滿腹心機?
“不,若蘭,你的身子這麼虛弱,不可以獻血的啊。”沈秋容這下子是真的慌了,她們的目的快達成了,實在沒必要為江馨儀那個賤人浪費她珍貴的血液。
江若蘭安慰性地拍了拍沈秋容的手:“媽,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就算抽走我身體一半的血液,我也必須救馨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