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遙控器幾乎拿不住,張斌把翟彪殺死了,他是瘋了嗎?翟彪已經伏法被判了無期,他腦子殘了嗎?
我知道是我刺激到他了,不是我說那些個話他說不上哭哭就過去了,可是我已經發現他安靜的可怕,似乎心裏在做著什麼打算,我卻還在刺激他,我唯恐他不夠傷心,我到底在報複誰,珊妮在九泉之下也會怪我的,我哪裏是在給她報仇,我都做了些什麼?
恨不能捅死自己,我多活了一世,以為自己變的內斂沉靜,乖巧心善,其實我的骨子裏永遠惡劣,還跟上一世那個不考慮別人感受,自私自利的夏子靜沒什麼區別,我除了害人沒幹過一件的好事。
雲亦楓過來就看見我一臉的眼淚,瞬間便猜出了我應該是知道了張斌的事。
“別自責,沒人拿刀子逼他,他自己過不了自己這道坎,本來是男人就做不出他那樣的事,他是自食惡果,這一件事他做的像個男人,要不一輩子他都活著內疚中,這個結局很好。再說他不會判死刑,不用擔心,再說他爸爸是誰?哪怕坐一輩子監獄,他也不會辛苦,就憑這一點他是個爺們。”雲亦楓似乎一點也不為張斌的事難受,但是我不能,我知道雲亦楓安慰我,我就是無法原諒自己。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他那麼大的人,豈是你三言兩語說動的,他的心裏早就做的決定的,就算你不說,他也不會放了翟彪,更何況這是為民除害,翟彪還涉及人體器官買賣的案子,逼良為娼,草菅人命,可以說是罪大惡極,死在誰手裏都是遲早的事,張斌是替天行道,我聽說你們全校的師生聯名保舉,放心,死的人渣不配叫做人,所以說你根本不用擔心張斌。”
我咬著嘴唇,心裏沒有一分的好過,翟彪就是個惡貫滿盈的垃圾,張斌不該為他買單,翟彪是該死,但不該出自張斌的手。
半響看我沒有說話,雲亦楓突然將我摟緊,低聲道,“公司我給亦睿了,不再管任何事,以後我就陪你,每天接送你上課,回家給你做飯,假期我們去旅遊你看好不好?我以前怕很多的事,但是現在看來什麼事都沒有陪著你重要。”
我的眼睛睜大,“你把公司給雲亦睿了?我們吃什麼?”
我似乎忘記了想跟他離婚這個茬。
“傻瓜,我們怎麼會餓著,你放心我有錢,最起碼過一輩子都不成問題,隻要有一台電腦,我們的開銷都沒有問題。”他點著我的鼻子道。
“你是認真的?”其實心裏也是開心的,錢再多有什麼用,我向往的生活就是兩個人有個安定的工作,每天八個點的工作量,回家以後一起做做飯,一起聊聊天,就這樣一輩子平平淡淡。
“我都已經這樣做了,公司我就掛個頭銜,實際工作我都已經交給亦睿了,等他上了手,我就完全的放手給他。”他摟著我道。
怪不得他清閑的要命,雲亦睿不見了蹤影,以我的猜測,雲亦睿不會不想看我,他抱著我的那個表情我永遠都忘不了,那種恐懼跟心疼裝是裝不出來的,他可能真的有些喜歡我,不管是來自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的感情,我是絕對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的。
“你都沒給我商量。”我故意不滿道,說句實話他的這個做法真的讓我放下了心,這種日子是我想要的。
他低低一笑,這兩天全心身的照顧我,人瘦了一圈,顴骨有點突出,我咬住了唇,為自己的無理取鬧自責,我怎麼能看不到他對我的好呢?一個人怎麼會裝這麼長時間,他根本不用討好,如果真的不喜歡我一腳踢開就好,他也不會這麼低三下氣給我說話,所有的委屈都自己扛,也不舍得說我一句的狠話。
“這就是你想的,我知道,是我不好讓別人鑽了空子,給了她傷害你的機會,還間接地造成了我們之間的誤會,我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了,既然我們已經結了婚,又是我強烈要求的,家庭主婦跟家庭煮夫誰當不行?子靜,我說過有了委屈可以給我發,打我罵我都好,別再提那兩個字好不好?什麼我都受的了,就那兩個字我會傷心,我雲亦楓也是人,是人就有心,這兩個字字字誅心,可不可以以後不要再提。”
眼睛一熱,將他的手握緊,“不是我想提,我控製不住亦楓,我沒有安全感,過的小心翼翼,總覺得這個日子是偷來的,隨時都會搶走的,我試過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可是控製不住,我總覺得我們倆之間的關係就像線跟紙鳶,控製權在你的手上,我不想被你拋棄,那樣更難過傷心,還不如自己做主做一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