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的淚和生命起誓,你,安軼暖,注定要——眼光幽幽的陌生女人痛苦地捂住胸口口吐鮮血,口裏念叨著臨終前的幾句,未完,不久,倒地。剛出生的女女,不安的在繈褓裏揮舞著粉嫩的小手,目光澄澈,手腕中有如一顆星星印記如蔓延開的花藤一般生長。——安軼暖。
漫天學舞,一個繈褓之中的女嬰被丟棄在街道之上,來往的人很多,卻不願意多留意這包裹一眼,灰黑的布包著她,如同幕布多年未洗一般陳舊。
剛從生死線上掙紮回來的井憶菲失魂落魄地遊走在大街上,孩子,她的孩子因她難產而夭折,而她險些丟下秦可楓一個人,差點拋卻了他們的山盟海誓離開人世。幸好幸好,老天沒有那麼冷血,留給了她一線生機——活命,卻再也無法生育。
婆婆看到自己苦苦盼了十個多月的孫子竟然夭折之後,痛苦萬分,痛恨的目光重重地落在井憶菲的身上:“賤女人,虧我好心待你,你竟然害死了我的孫子,還我孫子命來。”井憶菲默默地留著淚,跪在祖位前,虛弱的身體讓她的臉更顯蒼白。婆婆昏倒了。秦可楓臉色很難看,歎了口氣,雙眼通紅,緊緊握著拳頭。“菲,好好休息。無論如何,可楓都與你一起。”說完便朝母親房中走去。
可楓,你對我如此真情,你讓我如何是好?我不想讓你在母親和我之間為難,可我卻再也不能為你生兒育女。請原諒我的自私與無能,我們暫且分開一段時間吧,江湖兒女,心在遠方,十年後,花一開,菲亦回。好好照顧母親,照顧好自己,勿念。——菲留。
憶菲歎了口氣望了望放在桌上剛寫好的信,取下頭簪,這琉璃簪是出嫁當日可楓親手為她戴上的,舊時的心情卻在今日消散……
憶菲就在那時見到了那個女嬰,出於母性,她輕輕地彎下腰去抱那團灰布絲毫不覺不幹淨,她撐開層層布,一張極為扭曲的臉龐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一嚇,終究還是抱住了那個孩子。“多可憐的孩子。”思量著,便將她帶在了身邊。
一路上,孩子不哭也不鬧,偶爾餓了就睜開眼,揮舞著小手示意。那粉嫩的皮膚比新生兒還要細嫩,起初憶菲也不太在意,同新做的媽媽一般喂奶,換尿布,日子也很充實。漸漸接觸孩子多了,發現那扭曲的臉也並非那麼可怕,心想著給這寶寶洗泡泡浴了。
這一洗,便覺得這女嬰的臉上與身上的皮膚多麼不協調,歎了口氣,憶菲擦好了孩子的身體,穿好小衣服,抱她到了嬰兒床上,滿臉寵溺。上天賜給了我一個孩子,可是來還我痛失愛子的心麼?這樣也好,憶菲親吻著寶寶。今生今世,你便是我井憶菲的女兒。——喚你井安弦,可好?
兩個月後,隱隱匿匿的樹林之中,憶菲一邊洗著衣服,一邊注視著小安弦,她的眼睛如天上的星星那般明媚,安弦衝她一笑,扭曲的臉擠到了一塊,卻意外地和諧和溫暖。
“娘,安弦要學打獵嘛,剛才我看見娘打獵的樣子,唰唰的就製服了小白兔。”安弦眨著星星眼一臉期盼,憶菲一臉寵溺:“那是武功呀,我家安弦可想學?”
——五年後的一天,母女倆大鬧得不可開交。“不好,娘大壞蛋,老耍我。”安弦嘟起小嘴,一副小惡魔的樣子,憶菲見怪不怪,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這不,安弦露出了小手腕上的淡藍星星小手,要落在憶菲身上。憶菲臉一板:“不許鬧了,娘教你就是了。”安弦嘴一咧:“娘最好了。”
掐指一算,轉眼五年就過去了,不知可楓過得怎麼樣。有時候,在哄安弦睡覺之後,憶菲總會想起她的可楓。可楓哥哥,你——可好?
一男子秉燭在燈下看書,腦海之中不禁浮現了她臨走前呆滯的淚眼,心中狠狠地自責,這五年來,他苦苦尋覓,而她僅有留在他的一絲念想裏,心裏問自己這一切是否是夢境,菲留下的頭簪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五年後,我們是否會相見?若真無法再見,可楓也無眷戀人間了。
男子合上眼睛,吹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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