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超和艾依婷在一旁圍觀,艾依婷問:“你不去幫幫他?”
莫斯超壞笑著,“幫他做什麼?你不見平時他總是整我,這次讓他好好為我醉一次,也算是給咱們賠罪了。”
他們這對兄弟,要麼互損,要麼互陰,艾依婷和蘇流暖簡直都習慣了。心想男人之間的親情友情果然都很奇怪,不像女孩子格外親密,男人的友誼中,總是帶著一點敵意在裏麵的。所謂亦敵亦友……相愛相殺。
一般的客人,他們這些晚輩來招呼也不算失禮,但是還有些貴賓,就需要莫創海和劉靜芳親自出來敬酒了。
比如皇莆家的那二老。
艾依婷在皇莆夫人那裏吃了閉門羹,和劉靜芳一說,她就覺得也許人家覺得隻叫晚輩去敬酒,算是怠慢了,所以不高興。她叫上莫創海親自到那一桌去,皇莆擎天仍舊是十分客氣,端起酒杯來說:“伯父伯母,你們怎麼過來了?我們真是不敢當,不敢當。”
皇莆先生見他們過來,也舉著酒杯想站起來和他們幹杯,但是被妻子暗暗拉住了衣角。
一個愣神的功夫,他沒站起來,便看到莫創海的神色有些尷尬了。而皇莆夫人是個嘴上不肯饒人的,坐在那裏冷聲說:“莫家這杯酒,我們可是真的不敢喝,怕喝了以後覺都睡不好。”
“別說了。”皇莆先生企圖攔住她。
可是皇莆夫人哪裏是他能攔得住的?她狠狠瞪了丈夫一眼,繼續說道:“不管是多麼高的門楣,在我們皇莆家人看來,要成為一個真正的貴族,首先要有良心。也不知道莫先生莫太太,享受著這麼奢華的物質生活,會不會覺得於心有愧?”
她這樣的態度,連劉靜芳都要懷疑,莫家是不是和他們家有什麼過節了。
但莫創海很清楚,莫家絕對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他雖然沉穩有禮,但也決不許別人這樣侮辱他的家族。
他淡淡地笑了一聲,隻是眼睛裏卻沒有半點笑意。他沉聲問:“皇莆夫人看來對我們莫家很有看法,不如具體說說,我們也好改進呢?”
皇莆夫人對莫家的不良看法,其實全部都來自於莫菲菲。
那天莫菲菲在皇莆家哭訴,那樣楚楚可憐,讓他們二老馬上動了惻隱之心。而皇莆夫人是個說風就是雨的脾氣,當時就氣得拍著桌子說:“豈有此理!莫家看著門楣幹淨,原來也都是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莫菲菲說得越委屈,他們就對莫家的印象越壞。再加上他們自己也有個走失的女兒,所以得知莫菲菲是被撿回去的孤兒以後,他們對她格外心疼,不知不覺也就多了幾分信任。所以不管她說什麼,他們都肯無條件地相信。
包括莫家的那些不堪。
現在莫創海這樣問,皇莆夫人心中為莫菲菲打抱不平,或許潛意識裏,是在替她那個丟失的女兒打抱不平。她一昂首正要說什麼,被她丈夫拉住了,“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我們少說點。”
“我!”
“別說了!”
皇莆先生雖然平日裏像個好好先生,家裏事事都是太太做主,但是真的到了需要決策的時候,皇莆夫人還是會聽他的。
他這樣低低地吼了一句,皇莆夫人雖然不願意,但是畢竟也閉了嘴,悻悻地坐了下去,再也不說話了。
皇莆先生是個男人,總是比女人要理智一些。雖然內心深處他也偏向著莫菲菲,但那些事畢竟隻是她的一麵之詞,憑著這些來斷定莫家的罪過,未免也太武斷了一點。更何況,就算那些是真的,他們到底是外人,有什麼立場來為莫菲菲出頭呢?
所以有些事,還是不說的好。
皇莆先生站起來,和莫創海碰杯喝了酒,歉然說道:“我愛人最近心情不好,要是說了什麼得罪的話,還希望你們不要見怪,不要打擾你們莫家辦喜事的心情。”
莫創海也是見好就收的人,當即點頭說道:“既然皇莆兄這麼說,那我還有什麼見怪的呢?今天你們肯賞光參加我兒子的婚禮,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兩個男人就算這樣言和了。
等莫創海夫婦離開後,皇莆夫人還是不甘心地說:“我本來想為菲菲那孩子討回公道的,你幹什麼攔著我?”
“你呀,就是太衝動。如果他們真的對菲菲那樣不好,現在對他們冷嘲熱諷幾句,能改變菲菲的處境嗎?那樣隻會讓她在莫家的日子更不好過。”
“那可怎麼辦呢?看著莫家小人得誌麼?”
皇莆先生倒歎息了一聲,“小人得誌的多了,你能都去討回公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