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也不站,邊走邊扔下一句:“去死!”
那服務生碰了這樣一個硬釘子,端著盤子到了包間裏,看到水洛夕就問:“水小姐,皇莆先生去哪兒了?”
水洛夕拎起背包也向外走,走前倒是交代了一聲:“賬單我們已經付過了,東西不吃了,別送過來了。”
“那……您叫的那些菜怎麼辦?”
“你們吃吧。”
“……”
高檔的私房菜館,一桌菜價值不菲。哪怕是這裏的服務生,平時也隻有看的份,哪裏舍得吃呢?他們這一走,一群服務生大快朵頤,隻是這些,這兩個當事人都不知道了。
水洛夕離開餐館之後,徑自回了家。皇莆擎天怒摔門出來之後,本來是在街口等她的,但是她明明發現了他,還是開車跑車絕塵而去,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皇莆擎天也不想再去追了,至少……今天不去追了。
他一個人去了一間酒吧,他生意做的大,所以時刻需要保持清醒,少有大醉的時候。今天算是放縱自己,坐在吧台上,拎著一瓶瓶的烈酒往肚子裏灌。酒保本來想提醒他少喝的,但是他一個眼刀剜過去,嚇得人家不敢上前,隻能不停地給他拿酒。
最後他喝得不省人事,還是酒吧的人們幫他找了代駕司機,按照會員卡的地址,把他送了回去。
他回去之後先是昏睡了一個多小時,再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腦子不甚清醒,想找個人把這滿腔的鬱悶倒出來,拿出手機,迷迷糊糊就打到了莫東旭那裏。
蘇流暖是孕婦,現在每天休息的早,莫東旭也陪著早睡早起。他們已經熄燈要睡了,電話一響,把半睡的蘇流暖吵醒,甕聲甕氣地問:“這麼晚了?誰呀?”
莫東旭拿起來一看,皺眉說:“是……皇莆擎天。”
“這麼晚他找你幹什麼呀?”
“不知道。”莫東旭問,“要不要我出去接?”
“別了,別出去了,要感冒的,我也不太困。”
莫東旭這才摁下了接聽鍵,“喂?”
一聽到他的聲音,皇莆擎天還在詫異,“哎?怎麼是你?”
都是男人,莫東旭一下子就聽出來,那邊的皇莆擎天肯定是醉醺醺的。他無奈地說道:“是你給我打的電話,還問我?”
“你就你吧。”聽起來,皇莆擎天的口氣還很勉強,他喝醉了酒,舌頭打結,含混不清地說,“莫東旭,你說你有什麼好?值得洛夕那麼護著你,啊?你又不喜歡她,為什麼讓她喜歡上你?你為什麼讓她喜歡你呢?”
醉酒的人毫無邏輯,問題問得叫人哭笑不得。莫東旭歎息說:“你是為了她才借酒消愁的?”
皇莆擎天根本不理他,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出不來,“為什麼?啊?你說到底為什麼,她喜歡的是你不是我……”
電話多少會漏音,更何況蘇流暖就躺在莫東旭身邊。她聽著那邊一句句“為什麼”,想到皇莆擎天本人高傲冷漠的樣子,實在覺得對不上號。但轉念一想,別人肯定也無法把人前的鐵麵軍長和家裏這個處處溫柔的男人畫上等號。這些外表高冷的男人們,也許總有那麼一個能讓他們高冷盡失的女人。
莫東旭聽著皇莆擎天嘮叨了半小時的“為什麼”,也許就因為他和他一樣,愛上了某個女人就能為她剖心挖肝,雖然他們愛上的女人不同,但這份癡情是一樣的。所以他對皇莆擎天十分有好感,肯花這麼久聽他嘮叨,顯然是已經把這個男人當做了朋友。
皇莆擎天的聲音越來越輕,酒勁兒再次湧上來,他頭腦昏沉,最後電話也沒掛,莫東旭聽到了沉沉的呼吸聲,知道這家夥已經睡著,這才放下了手機。
他再次躺下來,問:“吵著你了?還能睡著?”
蘇流暖“唔”了一聲,雖然人醒著,但是躺在被窩裏,總是顯得懶洋洋的。她緩緩地說:“睡不著也不要緊,大不了明天補覺好了。看不出來,這個皇莆先生還這麼癡情呢。人家可比你強多了。”
“你沒看到我的癡情,因為你沒拒絕過我,我當然不用去借酒消愁了。”
“那我拒絕你,你就會去嗎?”
“不會。”
“嗯?”
“你敢拒絕我,我直接把你綁回家,關起來!”他故意說得惡狠狠的,好像要嚇唬她似的。
可她一點也不怕,笑著打了他一巴掌,“這是要幹什麼?你還想強搶民女啊?身為人民子弟兵,居然幹這種壞事!”
莫東旭哈哈笑著,把她往懷裏摟了摟,說道:“好了,不鬧了,咱們不休息,寶寶還要休息呢。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