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奶奶本來就是大病初愈,剛從醫院回來的。現在被這一家人氣得頭暈眼花,再加上這一撞,頓時眼前一黑,不由抬手捂住了額頭。
蘇流暖離她最近,連忙湊過來問:“奶奶?奶奶你又怎麼了?”
莫奶奶艱難地搖頭說:“沒事,我沒事。”
蘇流暖心裏焦急,站起來揚聲說:“你們都別吵了!奶奶身體還沒恢複好,不能再讓她生氣了!都靜一靜好不好?”
她一開口,莫菲菲倒立刻停止了哭泣,冷笑著說:“蘇流暖,你還真是半點表現的機會都不放過,天生的影後啊!這裏的人,要麼比你輩分高,要麼比你和奶奶的關係親密,你算老幾,也配向大家大呼小叫?”
“你……”
“我什麼?”
莫菲菲如此囂張,莫創海終於看不下去,沉聲說:“菲菲,給我閉嘴!”
“我偏不閉嘴。”莫菲菲挑釁地望著莫創海,“爸爸,我受委屈的時候你不管我,現在到來管我了?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想管我什麼地方就管,不想管的事就不管?我告訴你,辦不到。”
“你!”
莫創海正要教訓女兒,劉靜芳也插話進來說:“莫創海,從今天起,我要和你離婚,菲菲跟著我走!她和你沒關係了,你別再對她指手畫腳!”
莫菲菲一聽這話,沒有再附和劉靜芳,反而愣住了。
莫創海咬咬牙,冷聲問道:“劉靜芳,你別為了和我慪氣,就這樣故意驕縱女兒,這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劉靜芳揚聲說:“我說過了,菲菲跟著我走,她以後不是你的女兒了!”
“媽……”莫菲菲小聲說,“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啊?”
莫爺爺也跟著勸:“靜芳,其他的事都可以慢慢商量,離婚的事,真的再考慮一下,好麼?”
劉靜芳把昨天向莫創海提出的條件又提了一遍,要麼叫莫斯超交出超時代,轉給莫菲菲,要麼把蘇流暖趕出莫家的大門。然而這兩條,大家都表示做不到。所以劉靜芳笑得更冷,沉聲說:“看到了吧?不是我非要離婚,是你們逼著我離開莫家的!”
她這樣顛倒黑白無理取鬧,莫創海也是真的受夠了,當即表態說:“我同意和靜芳離婚。現在我就打電話,把助理和律師叫來,擬定好了離婚協議,我們馬上簽字去民政局。”
莫創海雖然不曾入伍,但是身上也繼承了莫爺爺果斷利落的脾性。他說完就拿起了手機,叫他的助理和律師盡快到莫家來。
劉靜芳親耳聽著他講電話,知道這次他是真的決定放手了。心底深處有更多的絕望漫上來,畢竟這個男人,是她曾經深愛過的。然而三十年的婚姻,真的要走到盡頭了嗎?
看他們這樣,蘇流暖本想出言勸慰,但是她還沒開口,已經被莫東旭看穿了意圖。莫東旭拉住了她的手,在手心用力一捏,她頓時會意,強迫自己閉上了嘴。
此時此刻,劉靜芳根本是恨極了蘇流暖。她不開口還好,她要是真的來勸和,隻怕更會堅定劉靜芳要離婚的決心。
莫創海給律師打完,環顧一下四周,幾乎除了劉靜芳,每個人的神色都是惋惜的,似乎在勸他,不要這麼輕易就放棄經營了三十多年的婚姻。但他一旦決定了什麼,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的性格,仍舊不為所動,還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對方還沒接起來,莫奶奶趁著他等電話,問道:“你還要打給誰?”
“我打給斯超。”
“你打給斯超幹什麼?”
莫創海說:“我和靜芳要離婚了,這也算是家裏的大事。斯超是長子長孫,他理應回來看看的。”
連兒子都要特意叫回來,看來這次是動了真格的了。
那邊莫斯超還在忙工作,這個時間接到父親的電話,生怕是奶奶身體有什麼不好,莫斯超連忙接起來:“喂?爸?”
“是我。”
“找我有事?”
“沒什麼,叫你下午之前回來一趟,千萬別晚了。”
他這樣一說,莫斯超更覺得雲裏霧裏,擔憂地問:“什麼事啊?今天不是奶奶出院的日子嗎?她是不是有什麼不好啊?”
莫創海忙說:“不是你奶奶的問題,是我……算了,你回來親自看看吧,我們自然會對你說的。”
莫創海說完就掛斷,莫斯超聽著嘟嘟嘟的斷線音,終於無奈地放下了手機。他按照莫創海說好的時間,馬上趕回家去。可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裏黑壓壓擠滿了莫家的人。他不由皺眉問道:“這是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