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滅亡183軒丘之國(1 / 3)

“公主……公主……”三人順著秘道往前找,他們一邊找一邊喊,卻始終未曾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將軍,要不吾等分頭找吧,不然,實難找到……”碧青忍不住建議道。

“萬萬不可,碧青姑娘,汝乃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雖說那些人已然離開了,但誰也不知他們是否會再回來,如若汝恰巧與他們相遇,他們又想除掉你,那可如何是好!”墨子夫想的周全,怕碧青再出個什麼事,便立即阻攔道。

“奴婢料想應當不會再見到他們,如若他們想必取奴婢性命,那就讓他們去取便可!”碧青義正言辭道!

“如今汝乃軒丘僅剩的宮內人,如若姑娘出了什麼事,吾等又何從向皇上與皇後交代,小公主又如何能夠順利成長?畢竟吾等為粗人,照料小公主還是得有勞姑娘!就算是為了皇後,為了公主,姑娘也應善自珍重!”墨子夫極力勸阻道!

“是啊……將軍所言極是……以後,小公主可就全仰仗姑娘了!”墨羽寒連忙補充道。

“好吧……如此,吾等也好有個照應,隻希望奴婢不會拖累了兩位將軍……”碧青隻好妥協,無奈道。

“姑娘……如今,軒丘隻餘下吾等……以後,吾等就要相依為命了……以後不必將軍將軍的稱呼……好生生分……以後,吾等就是一家人,何必如此拘禮,以後姑娘且叫吾等名誨便好!”墨子夫終於忍不住了,道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是啊……碧青姑娘……吾等的想法分外一致……如今,吾等已親如一家,又何必拘禮……”墨羽寒忙重複道。

“善也,善也,那麼,兩位將軍叫我碧青就好……”碧青嬌羞道。

“還不改口?怎麼還是將軍將軍地稱呼吾等?碧青……”墨子夫頑皮道。

“子夫,羽寒……”碧青更加嬌羞道,臉上泛起了陣陣紅暈……

“碧青……那吾等趕緊去找小公主吧……”兩位將軍不約而同地回應著,眼睛中充滿欣喜!

一路尋找,三人見到了很多屍體,都是軒丘的百姓,他們有的失去了雙手,有的失去了雙腳,有的雙手雙腳皆失,有的被殘忍地砍下了頭顱,有的眼睛睜的老大,有的臉上鮮血淋漓,有的全身被鮮血染紅,有的再也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看著這些,他們不禁流下了痛苦的眼淚,也暗下決心,終有一日,他們要為軒丘複仇,為軒丘皇室複仇,為軒丘百姓複仇,而這所有的,他們將十倍,百倍地還給峯國!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走到天黑了,卻始終沒有找到小公主,可是,他們沒有放棄,一直往前走,卻看到了越來越讓他們心痛的場景!如若現在有一個峯國人在他們麵前,那麼,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即使殺了他,也難以泄恨!一個又一個的軒丘人被割首高高懸掛在軒丘的城門上!而街市上更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就連天野裏都隨處可見鮮紅的血水和已認不清麵貌的屍體!無數房子被燒毀,無數城池被攻陷,而無數的著名建築被摧毀……可想而知,峯國士兵是何等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真是天理難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國家的人如此殘暴,連百姓都不放過!終有一天,吾等會讓六國血債血償……”墨子夫咬牙切齒道,他的心中在一滴一滴地滴著血!曾經,他打過無數場仗,殺過無數人,可是,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應死之人,他從來沒有殺過任何一個百姓,甚至連傷都不會傷他們分毫,可是如今,自己國家的百姓卻被別國的將士大肆屠殺,城池也被大肆燒毀……眼前,斷壁殘垣,一片廢墟,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看不到一個活的人,看不到一點生的希望,整個軒丘仿佛被一片深深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往日那繁華的街市,孩童銀鈴般的笑聲,還有那舉國一派和諧的景象再也不在了,就在這朝夕之間,再也不見了!

三人正想往前走,卻無意間發現了一座廢墟裏的孩子,他驚恐地長大眼睛,眼神中充滿恐懼和不安,而他的身上正是一位母親,母親的身上正是孩子的妻子!原來,在峯軍大肆屠城時,孩子的爹用自己的身軀保護了自己的妻子,而妻子用自己的身體守護著自己的孩子!而孩子的周圍滿是屍體,他的娘為了他而犧牲了,他的爹為了他們娘倆而犧牲!好在周圍屍體成山,所以,峯軍沒有發現他,不然,他的爹娘也就白白犧牲了!

“孩子,沒事吧……孩子……”三人趕緊走到孩子麵前抱出孩子,輕聲慰問道。

“爹,娘……”孩子終於閉上了眼睛,哇哇大哭起來……

“孩子……別怕……你叫什麼名字?”墨子夫問道。

“文子軒……”孩子緩緩道。

“子軒……汝乃男子漢,小男子漢……莫哭,莫哭……吾等帶子軒走,好不好……”墨子夫輕輕地拍打著文子軒的背,輕聲撫慰道。

“爹……娘……”一聽到別人要帶自己走,文子軒又哇哇地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小子軒乖……爹和娘是去另一個地方了,在那裏,沒有痛苦,沒有悲傷……吾等不要打擾子軒的爹娘,好嗎?等子軒想他們了,他們會回來看子軒的……可是,如果子軒不聽話,爹娘就不喜歡子軒了……”碧青緩緩接過文子軒,溫情地慰藉著他。

“好……子軒乖,子軒不哭……以後爹娘會回來看子軒的……”文子軒立即止住了哭聲,眨著眼睛看著碧青,微笑道。

“吾等帶你去找妹妹好不好……妹妹今天剛出生,可可愛了……以後,爾等就是兄妹了,好嗎?以後小子軒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吾等都是汝之親人……好不好,子軒?”墨子夫也趕緊湊上來,輕聲慰藉著文子軒。

“走,小男子漢……吾等一起去找妹妹……好嗎?”墨羽寒也趕緊湊過來,重複道。

“好……吾等去找妹妹……”文子軒眨著眼睛,摟著碧青,點頭道。

四人看了眼前的屍體最後一眼,兩位將軍深深地看了一眼文子軒的父母,深深地鞠了一躬,便快步前行,繼續尋找著小公主……

一路上,無數的景象震驚了三人,也讓他們的心千瘡百孔,一個又一個的百姓身首異處,很多被大火活活燒死,有的臉上遍布傷痕,有的麵目全非,還有的早已拚湊不出一塊完整的身體……幸虧,幸虧,文子軒睡著了,不然,這些景象該給他留下多大的陰影,而他的心中又會有多少的創傷!看著這些景象,三人痛苦流涕,早已泣不成聲…如若,如若小公主沒有被及時救走,想必她也會遭此橫禍吧!可是那些被殘忍地殺害的皇親國戚,朝臣呢,他們又是怎樣恐懼地麵對著這一個個喪心病狂的劊子手了!

“究竟,究竟是為何……為何吾國會落入如此田地!明明,明明皇上在接到密報之後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吾國有足夠的地方給全國百姓轉移……而最終竟是如此淒慘的場景!為何,為何,為何啊!”墨子夫憤慨道,卻又不能仰天長嘯,隻好使勁地捶打著自己的胸,痛苦地看著蒼天,小聲道。

“子夫兄……吾等,吾等定當會滅掉六國,如今,五國君王已死,就剩下峯國國君還活著……我們要好好籌劃……以後定當報仇雪恨……軒丘不會亡,軒丘將士也將永存……”墨羽寒輕輕地拍拍墨子夫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碧青感慨一聲,看著懷中的孩子,暗自悲歎……

“兒啊,我的兒啊……你……你死的好慘啊……就這樣拋下為娘而去……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兒啊……你才十六歲……連親都沒成……你可讓我怎麼去見你死去的爹啊……”一位婦人跪在死去的兒子麵前,痛哭流涕……

“女兒……女兒……你醒醒啊……醒醒啊……爹寧願替你去死……不要這樣丟下爹……你可是爹的命吧……打小,你就沒了娘……早知道,早知道我就答應你和他的婚事……不是爹不願意……隻是,隻是他是一名士兵,如果他有什麼好歹……你可怎麼辦啊……我本來想要等再過不久他不當兵了,再讓你們成婚的,可是……可是……你卻等不到了……就一年……一年後,他就不是士兵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再等一年……你讓為父怎麼辦……還有……你讓他怎麼辦……他是那樣好的一個小夥……隻是……或許……他已經戰死沙場了……”一位老伯伏在女兒的身上,老淚縱橫……

“爹……爹……您老人家怎麼就這樣走了……我才剛回來……您就撒手人寰了……您說過要等著我回來的……孩兒已然回來了……回來了……可是,您怎麼走了呢?您說過,等我退役後讓我來孝順您的……可是,你都不給我這個機會……”一位士兵跪在老父親的麵前,痛哭流涕,拚命地搖晃著老者的手,可是始終見不到任何回應……

“這位小兄弟……節哀順變……這樣的事,誰都不希望發生……可是,吾等無力改變……吾等唯一能做的,便是慢慢地積蓄力量,日後再複仇……”墨子夫輕輕地拍拍士兵的肩膀,慰藉道。

“在下參見兩位將軍……”士兵猛地回過頭,一看是兩位將軍,立馬謙恭行禮道。

“兄弟,無需多禮……如今國破家亡,吾等也早已不是將軍了……皇上都已然駕崩了……皇後也殯天了……皇室覆滅,隻餘下我們幾人還有少數將士,皇上最後的血脈至今下落不明……吾等已經找尋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找到……”墨子夫立馬扶起士兵,感慨道。

“如若兩位將軍不棄在下,在下願意披肝瀝膽,永世跟隨兩位將軍,為將軍效犬馬之勞,為光複帝業奮鬥一世……小人相信,在吾等的努力下,軒丘一定會恢複到原來的麵貌……”士兵慷慨激昂道,眼中卻早已噙滿了淚水……

“吾等也誓死跟隨兩位將軍……”周圍零零散散地分散著一些退役的老兵,聽聞兩位將軍在此處,他們立馬一齊奔向兩人,整齊地跪下,謙恭行禮道,慷慨激昂,霎時,他們的聲音響徹雲霄,回蕩在軒丘國的上空……

“善哉,善哉……看來,吾國複國有望……雖然吾國已滅但是吾國之希望還在……小公主劫後餘生……以後,她將是吾等的皇上,而吾等也會盡全力保護著她……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小公主,然後,吾等就該厲兵秣馬,積蓄力量,伺機滅掉峯國,還有其餘五國!如若其餘五國已滅,那麼,吾等隻需滅掉峯國,將峯國帶給吾等的苦痛千萬倍地還給他們!”看著這些士兵,墨羽寒的心中漸漸多了一些希望,他朝著軒丘宮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緊接著和眾將士開始了尋找小公主的旅程……

“皇上……皇上……皇上……”一聲聲淒厲的聲音回蕩在軒丘的上空,讓人忍不住痛心疾首……

“將軍,您看,您快看,那裏聚集了一些人……吾等要不要上前一看……”一名士兵指向遠處,看著墨子夫,急切問道。

“善哉,那吾等便去看上一看……”墨子夫輕輕點頭應允。那一聲聲關於皇上的淒厲的叫聲讓他的心猛然一痛,好似被千刀萬剮,究竟是何人會發出如此淒厲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心也為之一顫,墨子夫一想到這裏,便迫不及待地想向前走去,一探究竟……

眾人一齊順著聲音的方向快步走去,卻發現竟是一些百姓在燒錢紙,他們得知皇上駕崩的消息,便一直在此祭奠皇上,而這一聲一聲的呼喊聲已經持續了很久了,他們的眼淚早已把錢紙打濕了,可是他們還是在堅持不懈地燒著錢紙,元寶等,以表達對皇上的哀悼……

眾將士看到如此場麵,忍不住淚流滿麵,對著軒丘宮的方向深深地鞠躬作揖,緊接著便是猛地跪在地上,和百姓們一起燒著錢紙,元寶……

“參見將軍……小人見過將軍……”百姓們看到從前見到的兩位將軍出現在他們麵前,立馬行禮道,卻被兩人扶起,一同開始祭奠皇上。

“好在……好在爾等活下來了……如若百姓不複存在,國家又何以續存?”墨子夫看著這些幸存的百姓,想著那些被殘忍屠殺的百姓,忍不住悲傷感慨道。

“將軍……是吾等無用,沒有守護好家園,讓敵人毀了家園……”百姓們紛紛自責道,淚流得越加放肆,他們恨,恨自己是一介凡夫俗子,沒有保家衛國的能力,如若他們能夠全民皆兵,那麼,軒丘也不會落入如此田地!

“爾等,爾等言重了……是……是吾等無用……身為將士,未能保護好百姓,未能守護好城池,未能保護好君王……是吾等對不住爾等……吾等有罪……吾等愧對軒丘,愧對爾等……”墨子夫心痛地看向眾人,俯首跪在他們麵前,餘下將士也同樣俯首跪地,深深地自責著……

“將軍……爾等將士如此,如此便是折煞吾等了……如今……吾等隻希望能夠報仇雪恨,以洗家國之恥……”百姓紛紛扶起眾將士,莊嚴道。

“如若爾等不棄,爾等可跟隨吾等……吾等厲兵秣馬,積蓄力量,終有一日,吾等會報這亡國之仇……”墨子夫緩緩站起身,嚴肅而堅定道。

“是將軍不棄吾等…吾等誓死效忠將軍,與將軍一同厲兵秣馬,重振河山……”百姓異口同聲道,眼睛中充滿堅定和力量,仿佛,他們看到了無限的複國的希望!

“善哉,善哉……吾等再送皇上最後一程吧……接下來,吾等還要走很遠的路,皇室已滅,國不複存,可是,皇後與皇上今日誕下了一位小公主,她是軒丘的十公主,也是如今僅存的公主,她是軒丘唯一的希望,吾等即使是死,也一定要找到她……以後,吾等就要開始積蓄力量,等待時機複國……雖然吾等不會將小公主牽連進來,可是,她是吾等的希望,吾等的支撐,吾等的力量……”墨子夫赤誠地看著眾人,眼淚忍不住油然而下……

“那麼,吾等一起去尋找小公主吧……”百姓齊聲道。

“好,即刻啟程……”墨羽寒立即響應,緊接著,大夥又浩浩蕩蕩地前去尋找下哦公主……

眾人經過一座又一座城池,看到一堆又一堆屍體,又有一個又一個幸存的軒丘人加入他們的陣營,可是,他們找了很久,怎麼都沒有找到小公主……

終於,過了兩天,在黃昏之際,眾人來到軒丘宮,在軒丘宮外,百姓卻漸漸地止住了步,停滯不前,看著浩大的軒丘宮發愣出神……

“大家都進去吧……吾等要開始料理皇上的後事了……這幾日一直尋找小公主,怎奈不遂人願,一直沒有找到,明天就是皇上要出殯的日子……不……是先皇……皇上已然駕崩,故,吾等不能再稱他為皇上了……先皇出殯是大,想必,先皇和先皇後是想葬在一起的……之前,吾等已然將先皇與先皇後的天體保存在兩具水晶棺裏,相關事宜也已然料理好,現在隻需要料理明日之事宜……讓先皇和先皇後體體麵麵地出殯……雖然,軒丘已然國破家亡,但是,軒丘的一些百姓還在,所以,軒丘永遠不會亡……等給先皇和先皇後出完殯,吾等就接著尋找小公主,然後,就是重建家園……吾等要用自己的雙手一步一步重建自己的家園……告訴天下,吾軒丘並未覆滅,吾軒丘國民還未死絕,吾軒丘精神更是永垂不朽!”墨子夫看著偌大的軒丘空,微微地感慨,卻又立即眼神堅定地籌劃著之後的事……

“吾等……吾等隻是平民,沒有資格入這皇宮……”百姓紛紛俯首跪下,虔誠道。

“汝等與吾等本來就是一家人,這軒丘是皇上的軒丘,是吾等的軒丘,更是爾等的軒丘,如若沒有家,何以為國,可是如若沒有百姓,又何以家為呢?吾等從來沒有認為爾等與吾等有和區別,先皇在世時也是向來推崇這軒丘是皇室的軒丘,是朝臣的軒丘,更是百姓的軒丘,先皇不是他一個人的先皇,而是所有人的先皇……以前,爾等未到宮中來,不是因為先皇不願爾等來,而是平時吾等與爾等各司其職,所以,幾乎不怎麼到這皇宮中來,況且,一般人沒事不會忘往宮中跑,一般像吾等臣子也是在一定的時候才入宮……可是,這不能說明軒丘是君為重,民為輕,社稷次之的國家,先皇一向愛民如子,所以,爾等才會如此擁戴他!更何況,每次國家大事,先皇從來都會征求民意,國家喜事,先皇也會召爾等代表入宮共赴國宴……相信爾等中有些人曾來過皇宮,那麼,這一次,更加是舉國大事,爾等怎麼反倒猶豫了呢……”墨子夫苦口婆心道,一個勁地勸慰道大家,又吩咐眾將士一一扶起百姓……

“請將軍恕罪……是吾等太不深明大義了……請將軍恕罪……”百姓異口同聲地抱歉道,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