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是英語，以至於計程車司機聽不懂。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掏錢後常征跑去了醫院，到了醫院內，拉住了路過的護士，用著蹩腳的英語問道：“有沒有剛被送來的病人，是因為出車禍。”
金發護士皺了皺眉，回味了一下常征英語說的是寫什麼，把這句話的每個單詞拆開之後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常征急忙有問了一句：“在幾樓？”
金發護士也用著常征所說英語的方式問道：“男人？女人？”
“女人。”
“六樓，急救室，剛被送來。”
常征道謝之後跑了上樓。
金發護士笑著看他背影。
好有意思的英語，自己這二十年都不知道可以這樣用。
常征跑上去六樓，跑到急救室門口。看著紅燈亮著，他焦灼的坐在一旁的公共座椅上，對麵的公共座椅上坐著一個女人，同樣在張望急救室。
他看了看樓層，確認自己沒有跑錯。問道對麵的女人：“這裏麵的人？你認識？”
外國女人學過中文，沒有用同樣方式的英語回答常征，而是用漢語回答：“我丈夫喝多了，和急救室裏的人撞上了。”
常征沉默，看了看女人臉上的滄桑和淚水，忍不住說道：“回去之後，狠狠的打你丈夫一頓吧。”
薑千城心中焦灼，抱著薑綢的手在顫抖。
“沒事，幹爹。”
薑千城忍俊不住，心中焦慮緩解幾分，拿手掛了掛薑綢已經比同齡人高些的鼻梁，笑罵道：“你這個小白眼狼，一天不給你糖你就改口了？”
薑綢往薑千城懷裏鑽了鑽，帶著哭腔安慰道：“都會沒事的。”
薑千城心中一震，傻乎乎的小姑娘已經意識到了嗎。
——
抖動的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雖然是在山間，但清晨的魚肚白還是能讓人看清前路。
山中密林遍布，處處野草橫生，又是剛下過大雨，有些泥濘難行。
“大哥，距離約定的地方不遠了，要不下車吧，有些太遠了，實在是不好走。”
“老子才不去冒雨呢！要去你去，我在車裏等你！”
“等等吧，等雨停了就好了，下這麼大的雨，秦小姐不一定會比我們先到。”
“二哥說的對，等等吧，哪怕是天亮一點也好，等天一亮，這座上就好過去了。”
“早知道走大路了，走大路早到了！”
“你是不是白癡？過檢查站怎麼過去？萬一要是發現了後麵的人，你還不得乖乖的牢底坐穿？這次惹到的是蘇家呀！後麵女人說出自己身份的話，你被當場槍斃都是有可能的。”
車後備箱的葉清逸能模糊的聽到幾聲車內四人的對話。
秦小姐？
她一笑，果然是那三年就把秦家家產敗光一半有餘的敗家女嗎？
葉清逸嘟囔道：“我可從沒有把你這胸大無腦的女人當成對手，從始至終，包括現在你查到了我。”
敲打在車身上的雨滴聲並沒有因為幾人的等待而鬆散減小，依舊是密不透風，如冰雹墜地般清脆響亮。
一頭白發的男人冒雨在山間步行，眼中散發出猙獰的殺意，手握成拳，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山深處走去。
越過這座山，就出去a市了。
蔣年清楚，自己一次不成功，這之後將更加寸步難行，蘇亦辰跑了，a市現在絕對會嚴查車禍受傷人員。
最後一眼看了看之前和林雨茉一起待過的城市。
得先離開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