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驚得聶淨塵一個怔愣,嘴巴裏尚未咽下的一口飯菜就這樣傻兮兮地含在嘴裏,要多傻有多傻。
王妃!補血?他要不要這麼假仙地表現體貼啊!虛偽的男人啊……
呃,她什麼時候失血了?驀然間,聶淨塵想起了琉珠手中的那一塊紅色的床單……
一刹那間,她的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了,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中腹誹罵道,宇文策,你個流氓,你非要在這樣的場合下表現嗎?
你才需要補血,你全家都需要補血!
看著她窘迫難當的模樣,宇文策心中的陰霾依然揮散不去,哼,大慶朝若是要比誰的洞房花燭夜最憋屈,那可是非他賢王爺莫屬了!想起昨晚,他就控製不住的火冒三丈!
在聶淨塵發現了那點雞毛蒜皮的屏風事件之後,終於再一次找到了借口蹂躪了威風凜凜的賢王爺一把。
宇文澈毫無反抗能力地躺在新床上,眼睜睜地看著聶淨塵在自己身上到處撩煙點火……
直到他玉麵爆紅,鮮豔欲滴,隱忍難當的時候,聶淨塵那個小妖精才突發了善心前去睡覺了。
也許,她根本不是突發了善心,而是玩累了才不得不去睡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睡著了,宇文策才喚來了冥風,讓他前去睿王府取解藥。
一夜未睡的宇文策心中甚是憤懣,英俊瀟灑的玉麵上帶著欲望未滿的霧霾,一雙劍眉擰地緊緊的,他何時吃過這般大虧,在他未想到整治她的辦法之前,堅決不能輕舉妄動,原諒了她!
聶淨塵繼續埋頭在飯菜裏,既不反駁也不讚同宇文策挑釁的話語,仍然是一股子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然而,心思早已竄到十萬八千裏之外去了,她一定得想個對策,這要是再和這個冰山相處下去,她一定會被凍成冰棍的!
他這一臉的煞氣,一定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吧,可是,誰讓他那麼過分的,時不時地都要算計她一把,老是被他欺壓,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了,怎麼能不連本帶息討回來一點呢?
你說,是不是啊?
他,這是報複,赤裸裸地報複,一個大男人,心眼兒比針鼻兒還小!她怎麼這麼命苦,攤上了這麼一個小氣陰險的男人!
靈兒、琉珠琉璃一行人在廳中伺候著,也感覺到了這分外低沉的欺壓,她們小心翼翼地布著菜,不敢多說一句話。
她們就不明白了,王爺王妃剛過了洞房花燭夜,不正應該是恩愛非常,蜜裏調油的時候嗎?怎麼一個個看上去殺氣森森,跟仇人似的!
想從前,他們王爺是多麼寵溺著王妃啊?難道,俗語說的是對的,這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了?他們王爺不會是如此寡情薄意的男人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宇文策這一拳打進了棉花裏,在聶淨塵那裏竟然沒有激起一絲的漣漪,心中更是陰霾悒鬱,看向她的眼神霍然的冷冽陰森。
聶淨塵不用抬頭,也能感覺到宇文策那冷煞的眼神在她的頭頂上徘徊,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不知道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黃金餐啊!聶淨塵真想帥氣地一扔筷子,一摔飯碗,狠狠地撂下一句,“擦,本大爺不吃了!”
然而,想象歸想象,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還是懂的,萬一惹毛了這頭野蠻的獅子,鐵定不會有很好的下場……
醞釀了半天,聶淨塵很孬種地悄悄擦了擦嘴巴,灰溜溜地站起來就往外竄,可是,還沒到門口,便被宇文策一句話給拉了回來,“一刻鍾之後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