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感覺多嘴了,連忙補救道:“我電話裏聽月月那麼提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們不準我打電話給重熙,我這麼久就沒有打一個給他,今天他們領證這麼大的事,我也忍住了。”
盛夫人說完,瞥一眼老爺子,隻見老爺子麵露不悅,也不知道是在生盛重煕的氣還是被其它的事惹得不高興,便識時務地閉了嘴。
江米琪可沒有她那樣的眼力見,即便有,她也不見得有那樣的忍耐力,一般情況下她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於是不歇氣地嚷嚷著:“父親,大哥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想要跟我對著幹嗎?還是不安好心,打算以一億打發盛重煕那個傻子,自己好獨占盛世?”
盛老爺子聽了,臉上的不悅更甚,但是,他不是一位輕易表態的人,於是繼續保持沉默。
“父親,您得出麵啊!您得想辦法給您那個被鬼迷了心竅的兒子施加壓力啊!再任其胡鬧下去,造成的影響就大了,到時就是挽回些什麼也不可能了!”江米琪喋喋不休,“那個蘇曉月那麼不堪,她怎麼配得上重熙!”
盛老爺子依然沒有表態。
江米琪隱隱覺出了老爺子的反常,急了,咬咬牙,說道:“您們也知道,就在他們舉行婚禮的那一天,蘇曉月竟然偷溜出去私會情郎,還想借此機會誣告我,把所有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這樣的人,怎麼配做盛家的媳婦?我就是退出,也不能讓她上位。”
“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嗎?聽重天說,一切都是你設下的圈套呢。”盛夫人怯怯地為蘇曉月辯解道。
當然,盛夫人這麼說並不是代表她接受蘇曉月,處處為蘇曉月說話了,她隻不過是站在公正的角度說了一個實話而已。說到底,盛夫人不過是一位養在溫室裏的天真浪漫的人。
“母親,你怎麼能這麼說?”江米琪卻不答應了,怒目圓瞪,“你在懷疑我嗎?你怎麼能聽信外人的流言呢?蘇曉月又不是傻子,她有手有腳有頭腦,如果不是她自願,誰能逼迫她逃婚呢?”
“重天又不是外人。”盛夫人不滿地嘀咕道,“再說就是因為蘇曉月有手有腳有頭腦,我才覺得她不可能拋下婚禮去私會那個所謂的少婦殺手啊!他哪比得上我兒子重熙啊!”
“你!”江米琪氣急,“母親,關鍵時刻,你怎麼能胳膊肘向外拐呢?現在是比較林西和重熙誰厲害的時候嗎?我們現在是要想辦法使你兒子回心轉意,放棄蘇曉月好不好!”
盛夫人閉了嘴,不再說話,不過看情形,還是很不服氣。
“米琪,夠了!”盛老爺子突然說話了,“你這樣子對長輩大吼大叫,是身為晚輩該有的態度嗎?”
老爺子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殺傷力巨大,江米琪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愣了幾秒,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姿態,壓低聲音恭恭敬敬說道:“是!父親,米琪一時心急,失了分寸,對不起!不過父親,您說現在怎麼辦?您再不出馬,一切就晚了!”
盛老爺子並不正麵回答她的話,卻話裏有話地說道:“米琪,我們為了達到我們的目的,有時候使出一些小手段也無可厚非,我也一直支持不走尋常路的做法的,但是……”
他威嚴地看了江米琪一眼,頓了一下,緩緩道:“使手段也要注意一個度,小聰明用在不該用的地方,觸犯了底線,那就不算手段,隻能算犯法!”
“您這是什麼意思?”江米琪的腦袋翁的一聲炸了,她不可思議地看向老爺子,絕望道,“父親,我一直以為您和我是一條心的,我以為您會永遠支持我的!”
“米琪,我是看好你,就連現在,重熙要是願意回頭,我還是願意接納你這個媳婦,可是,還是算了吧!現在不是封建社會,父母說的話沒有用,你也看到了,重熙這次是豁出去了,無論我們怎麼努力,他也不會回頭了!”
“可是,父親,您怎麼能放棄呢?”江米琪喃喃道,“不!您不能放棄!您不能!”
“米琪,有時候人太執著,就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啊!你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重熙沒出息,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老爺子意味深長地勸道。
“父親,你這是接納蘇曉月了嗎?您怎麼能這樣?您怎麼能這樣呢?”江米琪渾身的鬥誌突然就鬆懈了,她啞著嗓子,無力地控訴道。
盛老爺子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然而,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為了不使江米琪一錯再錯,他隻好硬下心腸說道:“米琪,以後還是叫我伯父吧!重熙已經公布婚訊了,你再叫我父親對你不好!”
什麼?江米琪驚得倒退幾步,嘴唇哆嗦著,眼淚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