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笑起來。
蘇曉月跌下臉來,冷冷地看向盛重煕,隻見盛重煕變了臉色,抹脖子瞪眼睛地朝著取笑的眾人使眼色,看見蘇曉月看過來,連忙解釋道:“這是安妮,我現在正在搞一個項目,這裏的老板大多數是她的老客戶,她介紹給我的。”
原來是這樣,蘇曉月的臉上掛著笑,心裏還是不高興了。
“嫂子好!我是安妮,早就聽說了嫂子的大名,一直想見到真人,今日總算如願了,果然是一位大美人,溫婉又知性。”安妮倒是落落大方,伸出手來打招呼。
蘇曉月亦不失禮貌地握住她的手,笑眯眯道:“安妮小姐的大名我也早有所聞,久仰!久仰!不過我一點兒也不溫婉,我脾氣暴躁得很!”
一位男人見狀大笑道:“我靠!這倆美人見麵正式地就跟總統會晤一樣,綿裏藏針啊!”
盛重煕麵露尷尬,摟著蘇曉月的肩膀坐了下來,轉移話題道:“剛剛我們談到哪裏了?繼續吧!”
又體貼地握起蘇曉月的手,柔聲道:“寶貝,你要是覺得無聊,到臥室去看電視可好?”
蘇曉月淡然道:“不知道我可以學,你談你的,不要管我!”
盛重煕笑笑,把她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默許了,且一邊無意識地玩弄著她的手指,一邊跟大家繼續工作。
蘇曉月很認真地聽著他們的談話,一點兒也不覺得無聊,最後大概聽清楚了,他們想買下一塊地,建一個小區,正在分析數據,盛重煕懂行情,又有頭腦有身份,所以他們請他來當負責人。
盛重煕在預算中一連指出了好幾處對方的遺漏,不禁令主要投資人大為感激,對盛重煕更加信任起來,一位女老板更是誇盛重煕的腦袋就好像一台電腦,數據儲存量很大啊!
蘇曉月驕傲極了,不由往盛重煕身邊靠了靠,看他的眼睛裏滿是小星星。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盛重煕,那微皺的眉頭,那活躍的思維,那做決策時的深思熟慮和魄力,無一不顯示出他非凡的魅力。
認真工作的男人真是迷死人!
蘇曉月的小心房頓時柔情一片,蕩啊蕩的!一抬眼,卻迎上安妮哀怨的眼神,不由愣了愣,心中飄過一絲不悅。
蘇曉月從來不知道建一棟房子原來還有這麼多的細枝末節,大到融資打通關節,小到沙石泥木,都要一一考慮到。
他們談得很認真也很細致,畫圖,拿方案,打電話,找人,一談就是幾個小時,屋子裏煙霧繚繞,好幾個人吸煙吸得特別厲害。
眼看夜幕降臨,萬家燈火,他們才伸著懶腰站起來,打著哈欠道:“呀!這麼晚了,明天繼續吧!吃飯去!”
盛重煕拉著蘇曉月的手,也站了起來,抱歉地對她笑了笑。他也吸了好幾根煙,神情有點疲倦,看得蘇曉月又心疼又愧疚,要不是因為她,他一個甩手掌櫃,花花大少,何至於如此辛苦!
吃飯就在酒店的三樓,這群人很挑剔,對菜品也很了解,點起菜來頭頭是道,蘇曉月注意到盛重煕從頭到尾不發表意見,別人問他想吃什麼,他都說隨便。
想想他曾經是多麼自我的人啊,有哪一頓飯點菜時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呢?如今竟然如此遷就別人。
蘇曉月鼻子一酸。
對盛重煕的愛意和愧意支配著她,讓她不自覺地全身心撲倒在盛重煕的身上,她很細心地為他洗碗筷,為他斟茶,為他夾菜,為他剝蝦,甚至看見盛重煕的嘴角沾染了一點點油漬,她也很自然地掏出他口袋裏的手帕,為他輕輕擦了擦。
其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吃吃笑起來,都取笑盛重煕好福氣,娶了一個會疼人的老婆。
盛重煕很得意,小小地驕傲了一把。
安妮為了展示她跟蘇曉月毫無芥蒂,故意選擇坐在蘇曉月的旁邊,見此一幕,忍不住酸溜溜地說道:“我現在知道重熙為什麼喜歡你了,你……很做得出?”
很做得出!這是什麼話?是暗諷她很下作嗎?
蘇曉月變了臉色,冷冷道:“重熙是我的男人,我如何做都不過分,倒是安妮小姐你,以後請注意分寸,有些事千萬不要做出,比如說挽住別人的手什麼的。男女授受不親,跟別人的男朋友保持距離是基本的做人道理。”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清晰,不知道旁邊的人聽到沒有,反正盛重煕是聽到了。
他尷尬又得意地笑了笑,暗地裏捏了捏蘇曉月的手,悄悄道:“母老虎,我以後日子難過了!”
安妮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想說什麼,忍了忍,到底還是沒說。
蘇曉月正襟危坐,麵不改色心不跳。
盛重煕滿臉是笑,咬著她的耳朵說道:“寶貝,你這誓死捍衛主權的樣子真是帥極了,我們吃完飯趕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