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更加豐盛,簡直就是滿漢全席,盛夫人心疼他,看他脾氣倔,親自端來喂他,還說那鯽魚豆腐湯是她親自燉的,燉了好久,營養豐富又養胃,最適合像他這種餓了兩頓的人吃。
盛重煕咽了咽口水,還是抵製住了誘惑,狠狠心推開了盛夫人已經送到嘴邊的美味。
盛夫人又哭了,一邊捶他一邊罵他沒良心,順帶著又罵蘇曉月狐狸精,不得好死。
江米琪倚在門邊,冷笑著看著他,沒有吭聲。
被軟禁的第六天,盛重煕在睡夢中餓醒。
他已經餓得胃抽筋,起床的力氣也沒有了。他琢磨著要不要偷偷吃點東西保持體力,看老爺子的態度輕易不會妥協,這場戰明顯是持久戰,他怎麼著也得又上演苦肉計又得保持體力。
正尋思著,盛夫人又端著一碗湯上來了,哭哭啼啼地求他妥協,求他吃點東西,為了那樣的女人跟老爺子鬧成這樣,不值得。盛重煕越聽越煩,直接把盛夫人推出了房門。
九點左右,盛重煕的嫂子苗玉媛上來了,跟他嘮了半天家常,然後說他這樣做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勸他不要犯傻,跟老爺子鬥,沒有人會贏的,還說他別以為是老爺子心軟才拖延時間,不過是江米琪打包票會改變他,求老爺子寬限幾天而已。
盛重煕不領情,賭氣問她:“親者痛仇者快?那麼請問誰是親者,誰是仇者?你呢?你屬於親者還是仇者?”
苗玉媛被問得啞口無言,搖著腦袋走了。
苗玉媛走後盛重煕的大叔二叔和幾位堂兄妹過來了,大叔二叔打親情牌,跟他囉嗦了很久家族大義,最後希望他想清楚,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堂兄妹則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重熙,你這麼一鬧,受益的可是我們哦!你要是真的放棄一切,你的那一份,我們可是要爭的哦!總不能讓你大哥獨自做大,以後我們連建議的權力也沒有。”
等他們走了,盛重煕一陣冷笑,他很明白,這些所謂的親人們名義上是來勸他的,實際上就是想來親眼證實一下,他盛重煕要放棄家產的決定是動真格的還是隻說說玩,鬧鬧脾氣而已。
整個上午就在形形色色的親人們走馬觀花般的勸解下過去了,盛重煕異常煩躁,喝了幾口水,就怏怏地倒在床上保持體力。
中午時分,房間裏又來了人,惱怒地睜眼一看,是盛重天,他的哥哥。盛重煕一個挺身坐起,冷冷地問:“你來做什麼?”
盛重天皺著眉,問:“你還打算堅持下去嗎?難道真的要為了那位女人餓死殉情?”
盛重煕冷笑:“我死了,不正合你意?”
盛重天的嘴唇抽了一抽,說:“隨便你好了,你死了,我不會內疚的。”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留下盛重煕愣了半晌,然後,突然爆發,大吼一聲,一拳砸在床上,恨得額頭上青筋暴起,肩膀微微顫抖。
該來的不該來的,你方唱罷我登場,角色扮演的也差不多了,可是,自他絕食一來,最重要的背後大boss卻遲遲沒有登場。
他在等著,等著盛建業——他的父親,他倒要看看,他要達到怎樣的效果才肯結束這場父子之間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