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臉上的輕蔑想掩飾也掩飾不住了。
楚天闊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把頭撇到了一邊。
盛重煕滿眼笑意地盯了蘇曉月半天,終於開口了:“蘇曉月,你就這點出息嗎?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用起來一定要這麼糾結嗎?”
什麼叫他的錢就是她的錢?他們什麼時候建立起如此親密的關係了?明明前幾天還在吵架,揚言一輩子不要再來往了好不好!
當然,隻是她單方麵揚言一輩子不要再來往而已。
蘇曉月對盛重煕腦膜炎後遺症式的霸道超級無語,不想跟他做無謂的爭執,找借口道:“我對體製內的學校失望透了,打算下學期辭職另找工作。所以現在捐助這二十萬就等於白白浪費了!”
實際上這也不算借口,蘇曉月的確無數次萌生過辭職,再到私立學校去應聘的念頭。
剛剛參加工作不久,也有幾所私立學校來聘請過她,工資都要比現在高兩倍,但是,蘇曉月想著體製內的工作安穩而且有利於懷孕帶小孩,就猶豫著拒絕了。
如今,見體製內的領導如此玩弄權術,老師們之間如此勾心鬥角,跟她想象中的淨土完全背道而馳,她就忍不住心生退意了,想著還不如趁年輕到更廣闊的空間去搏一搏。
青青是了解蘇曉月這一想法的,聽了臉色大好,驚喜道:“月月,你終於想清楚了?你打算放棄體製內清貧的工作,到高薪的私立學校去闖一闖了?”
蘇曉月不置可否,隻管眼望著盛重煕,希望他主動撤回那二十萬。
盛重煕依然一臉冷峻,滿不在乎地緩緩說道:“即使你明天就辭職不幹,這二十萬我也要以你的名義捐給學校,先掙回這職稱指標,爭口氣再說。”
眾人嘩然,蘇曉月啞然,都吃驚地看著盛重煕,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盡顯人生百態。
盛重煕淡定如初,不急不躁地徐徐說道:“蘇曉月不僅僅要這個學期捐助給你們學校二十萬,而且以後每年都要捐助給學校二十萬。當然,她有個條件。”
“她的捐助隻能用在學校的公共設施建設上,尤其傾向於讀書館的建設和完善,而且,我們需要你們學校每學期出示一份詳細的明細表,標明每一分錢的去向。”
“我的話你們不需要錄音,但是絕對有效,我會盡快跟你們區教育局的資助中心聯係的,我想,要是局裏的領導知道了蘇曉月的善舉,一定會樂壞的。”
局裏的領導樂不樂壞蘇曉月是看不見了,但是她知道盛重煕的話說完,站在門口的三位領導是樂壞了,尤其是總務主任,眼睛都閃閃發光了。
管後勤的副校長衝過來一把握住盛重煕的手,說:“世上還有你這樣支持教育的善心人士,我代表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對你致以崇高的敬意和感謝!”
校長顯然也心動了,臉上微微露出了喜色,可是看到副校長把本該他所說的話搶先說了,又老大不高興了,剛剛好轉的臉色又立即跌了下來。
沉吟了片刻,他打著官腔說道:“這位老板,你有這份心思是蘇曉月的榮幸,也是教育界的榮幸,更是我們學校的榮幸,不過,希望你不是空口說白話!”
盛重煕冷笑:“隻要你們不拿著我的錢中飽私囊,隻要你們把錢用在該用的地方,我的話可以對著你的錄音機再說一遍。”
校長聽了這霸氣的話,終於有點誠惶誠恐起來,肩膀都放鬆了下來,明顯有點卑躬屈膝了:“那當然,那當然,你的錢,我們每用一筆都會向你報告,保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絕對不亂花一分。”
盛重煕嘴角一扯,略帶著戲謔的意味說道:“不要向我報告,錢是蘇曉月捐助的,向蘇曉月報告好了。”
校長聽了,臉色變了變,極度不自然地說道:“好好好,就向蘇曉月報告。”
又意味深長地看著蘇曉月,酸溜溜地說道:“蘇老師,想不到你還認識這麼大氣的……朋友,平時倒是怠慢你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蘇曉月此時還處在震驚當中,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他是瘋子!他是瘋子!他就是一位瘋子!”
然後,這位瘋子又說話了:“那麼,這事我們就這樣定下了!簽合同吧!不是說有一份捐助合同嗎?”
總務主任滿臉堆笑:“有有有,我馬上去準備,請您稍等,稍等!”
“簽了合同蘇曉月就排名到前麵,可以順利晉級了吧?”
李主任連忙站了出來:“當然,當然,我馬上去撕下老告示,重新貼張新告示。”
“校長你的意思呢?”
校長表情複雜,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為難:“您有如此善舉,我代表學校對您表示衷心地感謝,一切都會如您所願的!”
“那麼就這麼辦吧!蘇曉月,你去放你的學,我們三人在學校外麵等你一起去吃晚飯啊!”最後,盛重煕對蘇曉月下了命令。
蘇曉月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