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盛重煕這麼要求她,她的逆反心理倒上來了,當即決定她的結婚對象不會是其他人,就是楚天闊了。
於是,她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對我的戀愛自由指手畫腳?我這輩子就認定楚大哥了,至於他有哪些狐朋狗友我根本不在乎!”
“你!”盛重煕氣得劍眉倒豎,“蘇曉月,你下定決心要故意與我對著幹了,是不是?”
蘇曉月心中一陣發冷,悲哀道:“故意與你對著幹?盛重煕,你還不配!我認定楚大哥純粹是因為他是值得我托付終身的人,與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你不要把自己想的那麼重要!”
她的話就像一顆顆釘子,結結實實地紮進了盛重煕的心,他的心頓時鮮血淋漓。挫敗感讓他渾身無力,捉著蘇曉月的手不由自主放開了。
蘇曉月脫離了他的禁錮,揉了揉被他握得生疼的手腕,冷笑道:“盛重煕,你既然不願意解除婚約,那麼,我們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從此再見,我們就要換一種身份相處了,我是楚天闊的女朋友,而你,也僅僅是楚天闊的好朋友,我們之間,從此沒有必要再這樣私下見麵了。”
盛重煕頹然倒在車身上。
受傷的男人最讓女人情動,尤其是盛重煕這樣的受傷的帥男人!
有那麼一刻,蘇曉月恨不能撲入他的懷抱,親吻他,告訴他她愛他,很愛很愛,除了他,她這輩子怕是再也不會愛上其他男人了。
但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那麼做!眼前的這位男人,無論她有多愛,也終究不屬於她,而是屬於那個叫做江米琪的女人!
愛而不得,隻能舍棄!她從小的教育告訴她,人這一輩子,很多東西我們喜歡但是卻不能擁有,隻能舍棄!
讀書時為了考上好大學,就得舍棄玩耍的快樂;分工時為了留在這個城市陪伴父母,就得舍棄南方城市高薪的誘惑;同樣,現在為了做一個正直的不破壞別人家庭的人,她就得舍棄她的愛情!
我們在舍棄中成長,也在舍棄中懂得珍惜!誰又能不顧一切地恣睢地活著呢?
蘇曉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狠下心,不去看盛重煕那致命的誘惑。她把臉別到一邊,含淚道:“請你不要再在我麵前扮演什麼霸道總裁了,那樣很幼稚,對於我們現在這樣的身份來說,也顯得太尷尬。”
“說實在話,今天我之所以下來,並非你成功地威脅了我,而是我也認為我們有必要見一麵,把該說的話說清楚。”她決絕地說著,“好了!我們現在終於把話說清楚了,請你以後認清自己的身份吧!”
盛重煕高大的身軀依然頹然地倒在車身上,他鎖著眉,含著痛楚呆呆地看著蘇曉月,不說話。
蘇曉月心一痛,情知自己再待下去危險重重,她應該逃離,馬上逃離。
於是,她撂下一句:“我回家了!你走吧!”就逃也似地跑了。
一口氣跑回家,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倒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眼淚無聲滑落。
盛重煕呆立在樓底下,石化了。他久久沒有離去,直到讓他牽腸掛肚的那戶人家的燈熄滅了很久,直到秋夜裏微冷的風讓他打了一個寒戰,他才緩緩地鑽進車裏,開著車離開了。
卻茫然不知哪裏是歸宿,隻好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街上亂轉。
夜已深,街上卻依然熱鬧,閃爍的霓虹、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招徠客人的出租車、站街的濃妝豔抹的美女,依然在演繹著各自不同的精彩。
似乎人人都很開心,全然不理會他此刻的沮喪和痛苦。
那個女人從此就是他最要好的朋友的女朋友了嗎?他能夠接受這樣的現實嗎?不然他還可以采取什麼樣的措施來挽救呢?
無數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裏閃過,讓他的心情愈加煩躁,不知不覺,他把所有的車窗都搖了下來,然後車子飆得飛快。
這是一個瘋狂的危險的舉動,還好,一通電話阻止了他放縱的行為,讓他不得不慢下來接聽電話。
車上的藍牙一打開,就聽到盛太太的嚎叫:“兒子!聽張伯說你回來了,還開走了車,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見你回家?”
“有事!”盛重煕悶悶地回答道。
“再重大的事也過了十二點了,你也該回家了!哪有十多天沒有回家的人,一回來卻連個人影也不見的?要是被你的父親知道了,又要發脾氣。”
“知道了!馬上回來!”盛重煕不勝其煩,隻好答道。
“乖!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快點回來吧!我在家等你!”
盛重煕隻好調轉車頭朝家裏開去。
“不知道再求求老太太,我跟米琪的婚姻還有沒有改變的可能?”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這樣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