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聽我說完!”政教主任尷尬道,“本來就是孩子間的小事,高年級的同學一般都嫌棄低年級的同學,不想跟他們玩,可是你們家孩子劉昊昀卻不依,還罵王益良,罵他……罵他……”
政教主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蔣飛萍接口道:“多大的孩子,能夠罵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再說就算罵他幾句怎麼了,也沒少塊肉,值得這麼大打出手,把我們家孩子打成這樣嗎?”
黎老師說:“不是,你家孩子罵得挺難聽的,當這麼多人麵,我們都不好意思複述。”
蔣飛萍眼睛一瞪:“有多難聽了?我家孩子能夠罵出多難聽的話了?你不要危言聳聽,要說就痛痛快快地說,我倒是要人評評理,什麼難聽的話,值得把我家孩子差點打成殘廢?”
王益良的父親也說:“老師,您就直說吧!我活這麼大歲數了,什麼難聽的話沒有聽到過?”
政教主任隻好說:“劉昊昀罵王益良媽媽偷人,罵他媽媽給別人當小三,被逮著了現場,被他爸爸打個半死,還罵王益良就是野種,爸爸是誰也不知道。”
一位七歲的孩子,竟然罵出這麼刻薄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尤其是王益良的爸爸,臉都氣青了。
劉鈺湘很尷尬,囁嚅著抱歉:“這孩子!從哪聽來的這些話?等下出來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
蔣飛萍還嘴硬,說:“我們家孩子還在縫針,現在不好對質,你們當然想怎麼編造就怎麼編造了。”
黎老師不悅了,說:“當時還有十多位學生在場,大家異口同聲這麼說的,難道大家還聯合起來造假不成?你家孩子罵還算了,還罵不停,王益良同學也是氣急了,下手就沒有了輕重,按著劉昊昀同學的頭在鐵欄杆上磕了好幾下,就磕成這樣了。”
蔣飛萍叫聲:“天哪!我可憐的孩子!”就直跳起來罵道:“這說明王益良就是暴力狂!按著我孩子的頭往鐵欄杆上磕?他怎麼就下得了手,對這樣的不良少年,學校就應該開除!”
王益良的爸爸脾氣再好,這時也發怒了,他額頭上青筋暴起,握著拳頭,冷冷地說道:“我看誰家的孩子沒有教養,這時候應該一目了然了吧?孩子才多大,能知道什麼偷人,當小三,還不是大人素質低,平時沒事老背後嚼舌頭。”
“你說誰呢?我問你說誰沒素質呢?”蔣飛萍直跳起來,“你孩子把我們家孩子打成這樣,你還有理了?大人小孩一個德行,除了一股子蠻力還有什麼?”
王益良的爸爸也跳起來:“我就說你了,怎麼著?你這個沒素質的潑婦!”
眼看兩家人就要打起來,大家一窩蜂而上,連忙勸解。
蘇曉月也顧不得委屈了,拉著王益良爸爸就要揮起來的拳頭,勸道:“這位家長,請你冷靜!請你冷靜!這事都怪我,是我平時沒有教育好孩子,忽略了對孩子思想品德的教育。”
嗬嗬,這下糟了,禍從口出!
蔣飛萍聽了她的話,也顧不上撕王益良的爸爸了,且衝過來,一把揪住她的衣裳,呸道:“你說什麼呢?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家劉昊昀怎麼就思想品德不好了?要你來教育了?你算什麼東西!”
周副校長連忙過來拉開她們,斥責蘇曉月道:“蘇老師,你添什麼亂?不會說話就別說話!瞎表什麼態?”
又搖搖頭,頗為失望地對蘇曉月說道:“蘇老師我看你還是回學校吧!這裏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還盡添亂!”
蘇曉月委屈極了,漲紅著臉差點又要掉下淚來,心想我說什麼了我?本來就是劉昊昀不對,就算人家媽媽是那種情況,他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那麼罵人家啊!
劉昊昀是她班上的學生,他這麼刻薄,她身為班主任當然有責任了,她承認自己的責任,承認自己失職沒有教育好孩子怎麼就不對了?
蘇曉月想不通,回學校的路上越想越委屈,眼淚終究還是掉了下來。
她也不能理解蔣飛萍的做法,身為領導的夫人,有頭有臉有社會地位的人物,怎麼說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處理起事情來怎麼就這麼蠻不講理!這麼囂張!
她想著自己平時對每一位學生家長還是挺好的呀!跟他們在家長群裏也沒有少互動,平時看著家長們還挺尊敬她的。
尤其是蔣飛萍,小到作業,大到接孩子遲到,沒有少麻煩她,曾經還私下裏找她打招呼,要求她把劉昊昀的位置從最後一排換到第二排去。
她雖然沒有盡如她意,但是把劉昊昀的位置排在了第四排,相對於他那樣的高個子來說,已經是最大的照顧了。
她實在想不通,一個平時客客氣氣的人,怎麼能說翻臉就翻臉!
她想不通,隻有委屈,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