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屋中人並不多,隻有王府兩個醫術高超一些的太醫,幾個伺候丫鬟,人多嘴雜,所以其餘的人都被璟叡初給打發出去了。
“王爺的傷勢如何了?”璟叡初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太醫便一五一十地稟告著,臉上布滿了喜悅之色:“回王爺,王妃可真是命大啊,從那麼高的山坡上滾下去,竟然沒傷到腹中的小皇孫,隻是頭部受了點傷。”
然而璟叡初聽了這話,無由的怒火從心頭竄了出來:“本王是問你王妃的傷勢如何了,沒有問你孩子保不保得住,懂嗎?”
在他們眼裏,皇孫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王妃沒有了,再娶一個就是了,但相比孩子而言,璟叡初卻更在意路笙簫的安危。
“微臣該死。”連太醫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王爺竟然隻關心王妃而不關心他自己的皇嗣,他們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王爺,“王妃的頭部先前受過一次傷,如此再次碰撞,傷害有些大,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挺過來了。”
總的來說,就是很危險的意思了,璟叡初微微點了點頭:“本王讓你們用最好的藥來救王妃,無論如何,也要讓她醒過來。”
“是,微臣一定盡最大的力量來救王妃。”太醫自然也不敢打包票,畢竟王妃確實傷得有些嚴重了,能把命保住就不錯了。
於是太醫就乖乖下去開藥,璟叡初坐在床邊,看著床榻上麵容憔悴的女人,隻覺心如刀絞般的難受,他恨自己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就趕去救簫簫,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怪自己太大意。
“簫簫。”璟叡初握住她的小手,眼神中滿是疼惜與憐愛,“既然你回家了,以後,本王就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想保護的東西往往就越保護不了,越是小心翼翼就越容易受到傷害,再次見麵的時候,簫簫生他的氣,說他沒有第一時間來救自己,他都能理解。
如果他是孤身一人,自然會義無反顧地去救簫簫,但他知道,他的一個衝動之舉有可能會連累到千千萬萬的百姓,所以他猶豫了,有時候有些事總是無可奈何的。
路玥朦一直偷偷在門外看著,王爺這一係列的舉動,還有說的那些話,都讓她心如死灰了,指骨緊蜷,指甲都要嵌入肉裏了,想進去與他當場對峙,奈何又沒有那個勇氣。
“夫人,不可以衝動啊。”一旁的夏兒就怕她突然做什麼出格的事,連忙小聲提醒,“咱們看看就趕快離開吧,這個地方太危險了。”
雖然很不甘心,但路玥朦知道自己確實也做不了什麼,於是,隻好極力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點了點頭,視線卻還是離不開屋子裏屏風後那個人影:“走吧。”
路笙簫,咱們走著瞧,就算你現在回到了睿王府,也得到了王爺的青睞,可是你不在的這一段時間,睿王府後院早就改朝換代了!
無可奈何,路玥朦回到了自己的沉月居,卻沒想到正好撞見華婉容來看自己,一進內屋,就看見華婉容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