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土丘上的上萬弩兵,此起彼伏的開始朝著戰場上發射弩箭,一波波箭雨如同烏雲一般的從兩側土丘上飄起,然後飄至戰場之上,又如同暴雨一般的撒入到敵群之中,無數奴軍慘叫著被射翻在地,發出著淒厲到極點的慘叫聲。
最可怕的是唐軍的弩兵居然可以毫不間歇的不停的發射,令這些奴軍連半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原本就已經混亂的陣型,更加變得混亂了起來。
李霖將手朝著空中抬起,握成了拳頭,隨即一陣號聲響起,兩翼土丘上的各種武器幾乎同時停止了發射。
唐軍之中再一次響起了一片如同驚雷一般的吼聲:“最後一次機會,轉身回去殺胡人,即便是死!爾等還是條漢子!再向前一步,定殺無赦!”
唐軍的吼聲傳遍了整個戰場,體驗到了唐軍的厲害之後,不知道是哪個奴軍突然間放聲大叫了起來:“奶奶的!老子不幹了!大不了就是個死!殺黑胡韃子去!就算是死了老子也是條漢子!”
一個人一叫,便有人跟著應聲,隨即越來越多的奴軍兵卒開始跟著吼了起來,反正橫豎都是個死,被唐軍殺了,那純粹是白死,要是能臨死拉個黑胡人墊背的話,好歹死了成鬼之後,也能給自己一個交代,老子總算是條漢子!
於是大批奴軍終於在壓抑之下徹底爆發了,紛紛抄著手中的家夥,調轉了身形,開始朝著背後的奴軍殺去。
一些奴軍軍將又驚又怒,大吼著製止手下的兵卒造反,但是這些兵卒真是受夠了,有人幹脆就朝著身邊的軍將下了死手,大罵道:“去你娘的吧!老子再也不跟著你給黑胡韃子當狗使喚了!去死吧!”
這些奴軍軍將們又氣又怒,舉刀便開始砍殺那些試圖造反的手下,但是轉瞬之間便被手下掀翻在地,亂刀剁下去,生生便將這些軍將剁成了肉泥,然後紅著眼睛大吼著掉頭朝著黑胡人殺奔了過去。
在後麵督戰的黑胡人見勢不妙,於是立即便放箭的放箭,砍殺的砍殺,開始屠殺起了這些奴軍,但是發了狂的奴軍這會兒已經完全無法壓製了,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瞬間便將他們背後的這些黑胡軍給淹沒。
督戰的黑胡兵並不多,被兩三萬發了狂的奴軍一衝,一些人甚至連撥馬逃走都來不及,就被紅了眼的奴軍從馬背上掀翻了下去,落馬之後便瞬間被亂刀亂槍殺掉。
剩下的黑胡軍見勢不妙,已經無法再控製這些奴軍,於是隻得立即撥馬就跑,結果戰場上出現了可笑的一幕,剛才還為黑胡人賣命的奴軍,突然間就調轉了刀槍,朝著黑胡人殺了過去。
竭利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氣的臉色鐵青,本來就醜陋的大黑臉,這會兒簡直如同厲鬼一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看著奴軍潮水一般的朝著他的本陣反衝過來的時候,竭利麵目猙獰的大吼道:“草原的雄鷹們!中原人永遠都靠不住!他們都是背信棄義的小人,拔出你們的彎刀,殺光他們!”
在竭利的命令聲中,一隊隊以千夫長率領的黑胡騎兵立即紛紛拔出腰刀或者是其它武器,催動了坐下的戰馬,呼嘯著便殺向了戰場,朝著那些已經背叛了他們的奴軍殺去。
整個戰場上頓時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大批黑胡騎兵如同利刃一般的切入到了已經徹底混亂的奴軍之中,依仗著他們的悍勇,還有他們嫻熟到了極點的騎術,在戰場上來回馳騁,將一個個背叛的奴軍斬殺在地。
奴軍現在都失去了有效的指揮,隻是自發性的在到處亂撞,根本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防禦,當麵對這些凶殘到極點的黑胡騎兵的時候,他們雖然非常想拉一個黑胡人墊背,但是絕大多數人根本沒有這個機會,便倒在了黑胡騎兵的屠刀之下。
黑胡人屠殺奴軍的效率非常高,在為首的千夫長的率領之下,黑胡騎兵在馬背上可謂是如臂使指一般靈活,分成數撥在奴軍之中縱橫交錯,如同死亡之鐮一般快速的收割著這些奴軍的生命。
戰場上無數鬼魂從死亡的人的身軀之中飄了起來,不甘心的在戰場上空嚎叫著怒罵著。
雖然兩三萬奴軍看似數量不少,但是在數千黑胡騎兵高效率的屠殺麵前,卻根本撐不住多長時間。
隻有少部分有經驗的老卒,在戰場上臨時糾集起來了一些亂兵,組織起了一些有效的防禦,才能在戰場上多活一會兒,大部分奴軍處於一盤散沙的狀態,隻有被黑胡人肆意的收割走他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