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邢州城的守軍之所以這些天死命的抵抗他們黑胡軍的進攻,其實就是因為他們心裏麵還有指望,指望著這支唐軍前來救援他們,隻要他徹底將這支前來救援邢州城的唐軍給擊敗,那麼這些城裏的人也就該徹底崩潰了。
於是他收攏了麾下的黑胡兵將,還有那兩萬奴軍,看了看天色,這時候已經到了太陽偏西的時候,於是他呼喝一聲道:“大汗的勇士們!現在對麵來了一群兩腳羊,想要阻止我們攻克這座城池,阻止我們搶他們的錢財,搶他們的女人!那麼你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那些黑胡兵將一聽,都頓時狂笑了起來,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像是一群野獸一般的高聲大呼了起來:“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博爾貝赤很滿意自己麾下的這些勇士們的表現,這些黑胡勇士,從來在戰場上都不會懼怕任何敵人,雖然目前他們隻有區區四千人,可是卻絲毫不會讓他們以為,打不過對麵的這些中原軍,哪怕是他們人數再多,在這些黑胡人眼中,也不過隻是長著兩隻腳的綿羊罷了。
至於那兩萬奴軍,博爾貝赤根本就沒有把他們計算在自己的兵力之內,這些奴軍隻不過是他們用來攻城的炮灰罷了,在野戰上,是絕對不能指望他們的。
所以博爾貝赤於是命令這些奴軍就地休整一下,而他則準備率領麾下的黑胡兵將,前去將那支唐軍直接擊潰,省的他們在這裏紮穩陣腳,影響到他接下來繼續攻打邢州城。
但是一個奴軍的軍將卻戰戰兢兢的對他說道:“大將軍!對麵來的乃是唐王所率的唐軍,很是厲害,大將軍的兵力不足,萬萬不可大意,還是請大將軍等大汗率領主力前來之後,再謀將他們擊敗……”
可是這個奴軍的軍將話都沒有說完,博爾貝赤便揮舞起馬鞭,一鞭子抽在了這個奴軍軍將的臉上,罵道:“滾!你這個懦夫!我們黑胡勇士,從來都不會懼怕任何敵人,我才不會管他是什麼糖王還是狗王,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們黑胡勇士的厲害!”
博爾貝赤這一鞭抽的很重,一下就把這個奴軍軍將的臉抽的皮開肉綻,血流了一臉,疼的捂著臉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低頭再也不敢多嘴。
而博爾貝赤鄙視的掃了這些奴軍一眼,看到他們一個個麵露驚恐之色,更加瞧不起這些奴軍,將馬鞭收起,從馬鞍旁邊摘下了他那柄幾十斤重的狼牙大棒,高高的舉起,然後大吼道:“大汗的勇士們,讓我們去殺光那些唐軍吧!”
說罷之後,博爾貝赤便提馬開始朝著唐軍大陣奔去,而數千黑胡軍兵將,也都紛紛嗷嗷怪叫著緊隨其後,催動坐騎開始緩緩的朝著唐軍大陣馳去。
李霖看到一夥黑胡軍居然不等自己這邊紮住營盤,便開始朝著自己大軍撲來,便明白對方黑胡主將的想法,這廝想要趁著自己立足未穩,一舉便將自己的大軍擊潰,可見得這些黑胡人是多麼狂妄。
於是他在望樓車上下令道:“列陣相迎!讓這些狂妄的獸兵們先學學該怎麼和我們打交道!”
於是一輛輛偏廂車迅速的從後軍被拖了上來,按照李霖的吩咐迅速的勾連起來,形成了一座車陣,將李霖後軍那些輜重營以及匠作營圈入了車陣之中,而戰兵們則在前麵布陣,形成了一座規規矩矩的方陣。
唐軍看到這些黑胡軍隻有區區數千人之多,就敢前來衝擊他們的大陣,兵將們也都覺得這些黑胡人確實太過狂妄了,於是心裏憋著一口氣,開始攥緊了手中的武器,準備給這些黑胡人一個迎頭痛擊,讓這些狂妄的黑胡人先嚐一嚐他們唐軍的厲害再說。
博爾貝赤驅馬率領著麾下的黑胡兵將,先是以慢速朝著唐軍馳去,當接近到唐軍一裏多地左右的時候,開始催動坐騎加速,一些身披重甲的的護兵,開始加速趕到了博爾貝赤的前麵和兩側,將博爾貝赤護在了中間,剩下的黑胡騎兵,則開始緩緩的疏散隊形,在博爾貝赤的兩翼展開,逐漸的加速之中,形成了一個錐形的衝擊陣型。
而博爾貝赤和手下的二百護兵,則是這支黑胡軍的精銳,在這個錐形的最前麵,形成了一個鋒銳。
這樣的戰法是黑胡人最常使用的一種騎兵陣法,黑胡人並不懂多少軍法戰陣之術,但是他們在常年的征戰之中,卻總結出了一些非常有效的作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