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鐵礦和鐵場則全部關閉,礦工和煉鐵的工匠也全部都遷入到城中暫避,在邢州當地堅壁清野,開始積極備戰了起來。
就在他們開始積極備戰不久,黑胡大軍的前鋒便已經殺入到了邢州境內,這些黑胡人這段時間順風仗打順手了,呼嘯著殺入邢州之後,便開始四處搶掠了起來,但是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鄉野之間的那些鄉村,現如今居然十室九空,老百姓基本上跑了個精光,一打聽不是跑到了州縣的城中,就是跑到了一些堅固的莊堡之中躲避。
黑胡人一下撲了一個空,頓時大怒,於是便先找一些地方的莊堡打算攻破這些莊堡大肆搶掠一番。
這些黑胡軍並不是進行集體行動的,因為晉王軍的羸弱,還有各地官府的無能,讓他們感覺著這些中原人實在是太不堪了,根本給他們構不成多少威脅,所以當他們殺至邢州境內的時候,黑胡軍基本上已經解散成了一夥一夥的小股兵馬,肆意的在鄉野之間縱橫行掠。
所以每一股黑胡軍的人數都很有限,多的有幾百人,少的隻有幾十個人,都是以部落為單位,各自進行行掠。
當他們想要攻破一些莊堡的時候,卻發現這一次事情變得棘手了起來,黑胡人雖然善騎射,凶悍無匹,但是卻並不善於攻城,他們野戰幾乎無敵,可是讓他們下馬去攻堅,就成了他們的弱項。
而中原人一旦有人挑頭,把他們凝聚起來的時候,力量才算是真正的展現了出來,雖然邢州當地的駐軍數量很少,可是人口數量卻並不低,除去為了躲兵禍南逃的大批民眾之外,當地的很多莊堡還留下了不少百姓。
以前黑胡軍所經之地,沒有人來調動這些百姓,所以百姓也都是一盤散沙,麵對著如同野獸一般的黑胡大軍,這些百姓就隻能任人宰割,隨便黑胡人對他們進行淩虐。
可是邢州因為得到了李霖威脅性的強令,不得不就地組織防守,當地的豪強以及世家望族,也都迫不得已選擇了死守之後,情況就出現了巨大的轉變。
老百姓被大批的集中到了堅固的莊堡城池之中以後,便有了人站出來組織他們,告訴他們該做什麼,怎麼做,而且給他們分發武器,哪怕是沒有精良的刀槍,隻給他們每個人發一根削尖了的長棍當做長槍使用,這些民眾也可以在防禦戰之中,發揮出相當的戰鬥力。
更何況黑胡人的凶名遠播,讓百姓都了解了黑胡人的殘暴,心知一旦他們所在的莊堡城池被黑胡人攻破,那麼不但他們難以幸免,而且他們的家人也要被黑胡人屠殺,甚至可能成為黑胡人的口糧。
是人就沒有人想被人當成食物吃掉,這種事情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無疑是最可怕的事情,所以當求生的欲望達到了頂點的時候,即便是手無寸鐵之人,也可以爆發出讓人想不到的力量。
一些黑胡人按照老的想法,開始攻擊一些莊堡的時候,終於發現邢州這個地方似乎和他們以前所過之處有很大的不同。
這些莊堡之中的中原人,沒有像以前他們所經之地之中的那些中原人那樣,一看到他們就立即四散而逃,而是紛紛拿起了各種簡陋的武器,依靠著他們所在的莊堡城池,開始拚命的抵抗他們。
於是黑胡人第一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在一個並不出名的莊子,一群六七十個黑胡人,看上了這座莊子,於是為首的那個百夫長便率領著手下的兵卒策馬對這座莊子發動了進攻。
這些黑胡人一個個在馬背上開弓放箭,接連射殺了莊牆上的幾個守莊子的莊丁,以為這樣足以震懾住莊子裏的那些人了。
於是他們便大大咧咧的下了馬,用他們的黑胡語罵罵咧咧的便取下了刀槍,連枷,狼牙棒等武器,開始攻打這座莊子。
可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等他們爬上莊牆,莊牆上便冒出了很多莊民,劈頭蓋臉的便用各種東西照著他們猛打了起來。
猝不及防的黑胡人居然一下子就被他們打殺了十幾個,驚得慌忙退了下去,氣的那個百夫長哇哇大叫,他們一路從幽州殺到這裏,他這一路人還沒吃過這樣的虧,更何況隻是在一個小小的莊子麵前,居然一下死傷了十幾個,如何能讓他咽下這口氣?
於是他再一次率人對莊子猛攻了一次,結果這一次比上一次還慘,壯丁們看到這些黑胡人雖然彪悍,但是也是肉長的,並非是殺不死的凶獸,於是更加勇敢了一些,結果這一次又有十幾個黑胡人被他們當場幹死在了莊牆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