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穀梁櫻已經是皇城禦賜名頭的綢緞莊刺繡主管,隨處走動並無不妥。
誰又料到……葉拂城當年的那顆朱砂痣,居然就是她呢!
葉拂城長眉一挑,“你?……”
穀梁珞雙手捧麵,淚珠成串落下。“葉拂城……你後來沒有和我散接談起過那次渭水河畔的吻嗎?難道從來沒有過嗎?”
又何至於認錯,何至於錯過這麼多年啊。
她突然特別想哭。
“談過,可她從來不予回應……隻和我別的事情……”
葉拂城感受到了她的異樣,突然神情之間有幾分震動,意識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穀梁珞……莫非……是你?!”
莫非本王當年在渭水河畔遇見的女子,那個奪走本王第一個吻的人,竟然是你?!
穀梁珞捧著臉繼續啜泣。“王爺,我也隻問一句。……早前我去找封沉言求證,求證我們成婚的前夜,是否是他救下我,幫我解了那焚身之火……如果是,為什麼他沒膽量擔當?可他……表示一無所知。我在想,那個在池塘邊救下我的白衣男人,是否又是你?”
為什麼她現在終於感受到了白馬寺上那位大師說的宿命感?
上天就是這樣玄之又玄地總讓兩個人在一起,緣分已經相遇,卻又從來不像他們之間任何人說破。以至於跌跌撞撞,這麼多年蹉跎相愛。
心中突然一種很滿足很滿足的幸福,她甚至已經充分確定那個記憶中的冷香來自於葉拂城。所以……其實很早就是她的夫君了,是嗎?
葉拂城麵上除了震驚,也有著難以描摹的神情。那種驚喜,那中國出乎意料,卻讓他由衷地激動了。
他上前抱住穀梁珞,忽然擒住她的下巴,雙唇激動地吻了上去,帶著激動,帶著顫抖。“是我,是我……”
“大混蛋……”穀梁珞喜極而泣,捶打著他的胸膛。
“王妃說什麼就是什麼……那麼現在,王妃清白都不在了,以後再嫁肯定沒人要。本王就不計前嫌,照舊吧王妃供在長熙王府吧。”葉拂城的聲音裏也含著笑,含著她的朱唇,極盡甜蜜的碾磨。
穀梁珞便在這綿長的一吻裏陷落了,之前所有的不甘,所有的誤會全都消融。她不在乎自己的血是否會被他吸幹,她隻要這老天賜給她的一段緣,今生今世,這個陌生世界裏,唯一讓她心安的緣。
……
後記:
“哼,那從今以後,換你背我!”
“自然,背王妃一輩子!”
穀梁珞便鬆開他跳上他的肩膀,像是驅使馬一般拉著他的耳朵,嗔道。“本宮的良駒,駕,現在帶本宮去校場。”
“遵命——”
葉拂城背著穀梁珞,穀梁珞伏在他背上,一紫一白的如仙眷侶,慢慢遠去。
半晌。
穀梁珞:“哎哎?怎麼走的不是去較長的方向?”
“咱們回王府。”
“嗯?為什麼?我要去校場!”穀梁珞生氣了,想要從他身上跳下來。無奈他於是將她一拋,轉而輕輕鬆鬆接在了懷裏。
“王妃現在不能去校場。”王爺聲音溫柔。
“為什麼!”不依。
“因為王妃你有身孕了。”葉拂城的吻落在她額頭,“王妃為什麼這麼迷糊,自己不自知?”
……什麼?她懷孕了?!
穀梁珞的下巴都快掉下來。她懷懷孕了為什麼自己不知道?怎麼可能?!
“不可能!”穀梁珞連連擺手,這完全不可能!!“我懷孕了,我能自己不知道?”
“王妃最近可是易焦躁,失眠?”葉拂城問。
“……嗯……?嗯是。”
“王妃最近可是見到食物沒有胃口,經常容易犯困?”
“嗯……嗯!”
“那便是了。”葉拂城柔聲微笑。“久病成醫,這點把脈的準頭本王還是有的。恭喜王妃,有喜了。”
“……那兮子月怎麼辦?”
“這件事,便去問當今聖上吧。”葉拂城抬起下巴,“兮子月命運如何,不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情。她當初就喜歡錯了……本王不是她的良人。”
“……嗯。”
穀梁珞,我的王妃,我隻喜歡你,喜歡了你好久。
所幸還有餘生可與卿共度。
所有前塵舊怨,所有未來怨結,且當塵世之樂,都無所懼。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