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的位置,葉弦何那個毛頭小子也不怕坐不穩。”黑衣人的聲音中不僅僅是顯而易見的嘲諷,更多的是對葉弦何的不屑一顧。
“盛世河山,自然有能者當之。”
黑衣人的聲音聽上去辨不出真實的年齡,聲音卻十分的喑啞難聽,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用這樣的聲音為穀粱將軍出謀劃策,兩人低頭小聲的交談著什麼。
穀粱珞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直到屏風後的兩人吹熄了燭火,一前一後的走出密室,她才敢提起腳步,幾乎是用逃命一般的速度跟著聶雲出了密室。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的心仍然控製不住的劇烈跳動,畢竟謀反這樣可能是株連九族的事情,雖然她是個現代人,但是不意味著她對這樣的下場一無所知。
不說自己是王妃,就算自己現在是皇後,恐怕扯上謀反都難逃一死。
雖然內心有些許的後怕,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倒不如好好思考應該怎樣應對接下來的局麵,穀粱珞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
穀粱將軍不知道自己的野心已經全然暴露無遺的展現在了自己最不討喜的女兒眼中,第二天的早上他依然整理好自己的衣冠,早朝也是他作為大將軍必不可失的一個展現威信的地方。
今日朝堂的氣氛卻格外的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肅穆和壓抑,,空氣中滿是風雨欲來的意味,好像一切都預兆著要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大事發生一般。
果不其然,葉弦何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眼中充斥著的便是烏黑的風暴一般,周身釋放出來的威壓似乎代表著天子的怒氣已經達到了定點。
“啪”
一本染著些許黑沉的血液的奏折被龍椅上的皇帝狠狠的從高處甩了下來,落在寂靜無聲的大殿中,似乎像是帝王的怒氣化成了實質一般,幾乎每個大臣都心裏一震。
“你們最好能給朕一個解釋。”葉弦何壓低了聲調,卻壓抑不住其中的怒火。
右相撐著有些顫顫巍巍的身子走上前打開了奏折,剛剛打開看了一眼,眼中便有抑製不住的震驚流露出來,有些身後的大臣也忍不住走上前來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奏折能夠使當今的天子有這樣不可抑製的憤怒。
赤紅的朱砂在明黃色的奏折上顯得十分鮮明,赫然可見被豔紅朱砂圈出來的幾個字。
草原大軍,已犯邊疆。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年輕的皇帝會在這早朝的時間有著這麼大的火氣,看樣子貪婪的草原人是不打算放過中原這富饒的地域了。
一時間在場的大臣多多少少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草原人一向可以說是這王朝的心腹大患,畢竟草原人雖然資源匱乏,但是由於都是長期在草原上鍛煉的騎遊民族,因此兵力可以說是相對強盛。
俗話說得好,臥側之榻,豈容他人酣睡。
現在草原人做出侵犯邊界這樣的舉動,可不正就是在明晃晃的挑釁著葉弦何的做為中原天子的尊嚴嗎?
一時間朝堂上竟然陷入了無言的沉默當中,雖然說草原人的挑釁舉動固然令人憤怒,但是應該如何解決卻也著實令人發愁,當年葉弦何剛剛坐上王位沒有多久,草原人就曾經有過挑釁邊疆的舉動,但那時皇帝選擇了用和親的方式,可以說是用這樣短暫的犧牲換來了幾年的和平安寧的好日子。
不少老臣偷偷看向麵無表情的穀粱大將軍,當初本該被送去和親的穀粱珞逃婚,引得草原王大怒揚言要進攻中原,最後的緊要關頭還是穀粱家的三小姐,當時京城不落後於兮子月的美人——穀粱櫻站了出來自願頂替,這才免去了一場戰火的燃燒。
而今草原王再次……
似乎是察覺到身後的目光,穀粱將軍轉過身去,滿是蕭肅的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過,卻已經足夠讓後麵打著某些小算盤的人有些發抖。
“現如今草原王入我中原邊界,朝中竟無一人可給朕一個答案?”
龍椅上的葉弦何幾乎是重重的拍下身邊的奏則,眼中的噴怒幾乎是要滿溢出來一般,甚至帶著些許的無可奈何。
就在朝堂上眾人左顧右盼不知該如何麵對帝王的怒火之時,一個全身暗銀色鎧甲的人從穀粱將軍的前麵走出,頭上的紅纓帶著戰場上特有的鮮血洗禮過的殺氣一般。走到台階的正下方單膝下跪,俊美的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臣有一議,陛下可做參考。”
正是當朝天子的親兄弟,也就是現今的西南大元帥,葉疆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