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封沉言這些日子裏魂不守舍,但是這賽事各戶的公子哥都參加了,他這個封太師的掌上公子,怎麼能脫離隊伍呢?於是也被趕鴨子上架般被上了一匹馬。
好在這封沉言雖然武功不行,這騎馬還是會的,就算狩獵失敗,好歹也是跟著參與了,輸了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句閑話。
穀梁珞駕著小白馬,搖搖晃晃到了封沉言的身邊,用僅兩人可清楚聽見的聲音說:“九爺,談一下您上馬的感受。”
如穀梁珞所料的,封沉言神情恍惚了一會,才說:“小爺這幾天,不天天上馬嗎?早就麻木了,還能有什麼感受。”
雖是說著跟往常差不多的話語,但是穀梁珞總是覺得少了些氣在裏麵,就像是一個會話說的機器人。
穀梁珞終於有些擔心了,她又靠近了些,繼續問:“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莫不是又在哪家姑娘的小帕子上寫了不得了的詩句?”
“言兒!”封沉言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被封太師那嚴肅沉悶的聲音給直接橫斷了兩人的對話。
封沉言隨著封太師眼神所指向的方向看去,隻見葉拂城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騎著馬過來了,在穀梁珞回頭看的時候,葉拂城正好也看著她,兩人就這麼對望著,距離慢慢拉近。
其實穀梁珞見到人之後,是詫異的,畢竟她所知道的葉拂城的身子骨,多走幾步路或許就不行了,她見過他最好的狀態就是教場虎戰以及上次抓刺殺她的蒙麵黑衣人的時候了。
哦,還有在牢房的時候,但是他的身體真的是特別的難以預測,本來經過左紅樓一事之後,她都認定了葉拂城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但是這些日子為數不多的幾次碰麵,對方那蒼白的臉色和虛弱的呼吸,她盡管沒有靠近,也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差勁。
或許葉拂城真的有狀態很好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葉拂城,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時危險的,恐怖的,但是當他又換回了一身病嬌模樣的時候,她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到底是真的病還是假的。
即使她一直告訴自己,葉拂城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所有的一切或許都是對方製造出來的假象,但是又總是忍不住在見到對方咳嗽咳到似乎一口氣出來,就要停止心跳的感覺。
現在看到葉拂城穩穩地坐在馬背上,臉色相對於前幾日來說,已經明顯緩和了太多,即使還能看到曾經病弱的輪廓隱約出現在臉上,但是瞧著都要參賽的模樣,估計也是快要進入好狀態了吧,誰能一直病著呢?
連王爺都已經上馬了,那些個準備已久的公子哥,也都紛紛開始上馬,似乎就等著一聲令下,就能衝出一道滾滾風塵來。
穀梁珞因著心裏對葉拂城的質疑越來越模棱兩可,所以便總是忍不住多往葉拂城看幾眼。
大抵所有想看透我的人,也都是我看不透的。
她莫名感歎一句,覺得進來胡思亂想真的是越來越多了,以前她每天想的事情,就隻是如何減少與穀梁將軍府裏的其他女人的見麵次數,如何更好的訓練好她的士兵,還有,如何過上自己逍遙的小日子。
沒錯,她有些後悔了,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嫁給葉拂城的,事兒多!
此次賽事,為了以示公正性,皇帝自然是不能參與了,不然這任是哪個門戶裏的公子哥,也不敢皇帝搶獵物不是?
但是如果隻是王爺參加,那倒是好說,畢竟皇帝不參加的話,那皇帝就是公證人,他們就算搶了王爺的獵物,隻要有皇帝做公正,相信王爺也不會怪罪。
賽事的規則很簡單,皇親分為一組,其他官員的子弟分一組。
皇親中選兩人,官員子弟中選八人,最後一共十人再次比賽。
穀梁珞身為王妃,自然是算在皇親裏了,但是葉氏一族到了現在,皇族所剩的,除了那幾個不常出現的王爺之外,就算加上穀梁珞一人,也不見這一族皇親有多少人。
於是身為封太師的寶貝兒子的封沉言,就果斷地跟這其他幾位朝廷重臣的公子被分到的皇親這一族,但凡是跟皇家有上半點關係的,都被拉入了這一組裏。
穀梁珞看著這些生麵孔,心裏大大感歎一句,瞧著清一色的男丁,就她一個女的,也是夠突出的,但是那又能如何?
她想要得到小狐狸,就要去爭取,就像當初她想要得到自由,便走了別人不走的那條道路,當上了瀝國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女狀元,還是個武狀元。
這些公子哥,看著架勢都是很不錯的,但是在穀梁珞認為,她最強勁的對手,隻有一個,那就是葉疆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