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曾經聽說封沉言對自己的喜愛,於是便接著說:
“子施妹妹與我並非親姐妹,但是卻與我有幾分相像,隻是平日裏低調了些,常年在府裏研讀詩書,倒是因此在外鮮有人知。封公子莫不是因為擔心妹妹這麵紗之後……”
兮子月點到為止,自知有些話說的越多,就越容易讓人懷疑,隻要能讓封沉言知道兮子施其實長得跟自己有幾分相似,以以前封沉言對自己的喜歡,說不定會對兮子施多增幾分興趣。
人不多這樣嗎?得不到心裏麵喜歡的,便是容貌相似的,也要得到。
然而兮子月卻算錯了一步,見過兮子施真麵目的人是不多,但是封沉言卻是見過的,畢竟他平生最感興趣的一件事,就是對所有未知的事情都感興趣,比如這故弄玄虛的兮子施。
所以聽完兮子月的話之後,封沉言臉上隻恰恰地表現出一點點的驚喜,他不諳陰謀算計,但是並不代表他看不懂,或許放在以前,他還不願意多想,但是自從跟墨醒認識之後,他封沉言可算是處處留心眼了,生怕一不小心又給人算計了去,他在墨醒的手裏,可不知道栽過多少次跟鬥了,現在兮子月的這麼明顯的小心思,他如何猜不到?
他以前是很仰慕兮子月的美貌是不錯,但是畢竟憐香惜玉隻是常情,愛人之心更是人皆有之,他封沉言對美人垂青,不是很正常嗎?
當然如果兮子月的這句話說在他見過兮子施那麵紗後的那張臉之前,他或許還會對兮子施感興趣,可現在,他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驚天絕顏,他可是見過的!
“兮府美人如雲。”封沉言隻巧言回了一句模糊得話,不直接說兮子施美,也不指出其中的玄虛。
可這麼一句話,倒是一時之間讓在場的其他三人心中各有想法。
穀梁珞那擱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抓住衣裙,目光卻淡然看著杯中紅酒。
封沉言對兮子月的愛慕,她穀梁珞會不懂?就因為封沉言的這份愛慕,她才會走到這個地步的,如果不是那一方手帕,她何苦要跟葉拂城糾纏上現在這種尷尬的關係?
現在好了,兮子月嫁給了王爺,她卻忘了兮府的其他小姐,封沉言能為兮子月做那種荒唐事,又為什麼沒可能為了一個長得像兮子月的兮子施去做更瘋狂的事呢?
她似站在了厚厚的烏雲上,沒有任何的可以抓住的物體,整個人都像被困在雲霧中一樣,虛無的,黑暗的,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從高中墜落,連手腳都因為懼怕而變得酥軟麻木起來。
“讓封沉言出來!”一聲粗獷無比的聲音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
隨著這一聲大吼,隻見一道人影從門口光源處飛入,“哐”地一聲就砸碎了那上好的梨花木桌,破碎的桌木之間,血流迅速暈染一片,似乎在這渺渺春風中開出一朵豔麗的花朵來。
血窪之中,躺著的正是剛從這酒樓剛走出去的一個酒客,此刻臉上已不見半點生氣,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
穀梁珞早就因為封沉言跟兮子施的事情,心裏憋的難受至極,這時候竟然有人敢來鬧事,當下哪裏還願意沉住氣,一怒就抓了手側的紅酒瓶子,往那才入了酒樓大門,正胡亂瞅人的壯漢砸了過去。
隻見酒瓶子正中壯漢的頭部,卻瞬間破碎零落,那壯漢卻似半點不受傷害,緩緩轉身往穀梁珞的方向看,一雙燈籠般的幽深圓溜的眼睛,似忽然生起了一把火,熊熊之間便點燃了戰火。
穀梁珞冷哼一聲,邊走過來,邊說:“擎天柱不做狗肉買賣,三位,還是另尋一處賣身吧。”
那壯漢身後的兩人,聽完穀梁珞的話之後,拳頭一握就要往穀梁珞砸去,卻被被砸的那個帶頭人給一手給攔了下來。
穀梁珞本來還想著這三人會直接忍不住就上來跟她打鬥一番呢,沒想到這帶頭的似乎還挺懂事,眼裏明明早就已經恨意踴躍,卻還能淡定地攔住了其他人,自己也隻是擦了擦頭上那流下來的不知道是鮮血還是紅酒的鮮紅液體。
隻見他對著穀梁珞拱手,說:“在下陳二,這兩位是我的兄弟,張三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