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你猜想一件事情的真相的時候,永遠比不上你真的目睹事情的真相來讓人震撼。
——剛剛那個起身,於瞬息之間在樓層窗欞邊閃逝,身形如魅的男人,是葉拂城?
正如穀梁珞之前雖然早就懷疑到在刑部大牢裏強吻她,兩次幫她躲過一劫的人是葉拂城……因為她有感覺,她有感知。
她總是摟著葉拂城,扛著葉拂城,背著葉拂城,提著葉拂城,和他的肢體碰觸已經嫻熟而自然而然,她熟悉的,不止是他身上的那清冷藥香,盡管在天牢致中的黑衣人……身上的氣味是刻意隱藏的。
但是,她熟悉他碰她的感覺。
但是她卻沒想到,等親眼看見了,是那樣的震驚,甚至是恐懼。葉拂城……
現在的她隻有一個想法,趕緊離開長熙王府。
謬朵朵一邊進來,一邊嚷嚷:“穀梁你死了沒?”
穀梁珞回神,一個激動,血液又冒了出來,她想,如果她死了,估計不是毒發身亡的,而是流血過多身亡的。
還有她想說的是,為什麼她會覺得謬朵朵的性子跟封沉言有些相像呢……嘴上不帶好話的。
謬朵朵是扶著湘湘進來的,她一進門,還沒看人,就說:“穀梁,剛才你差點給壞人抹脖子了,還好我偶遇了一下,順便伸了一下魔爪。”
“咦,你毒發了?咦!房子怎麼這麼亂?”
穀梁珞早就沒力氣回答她任何問題了,手腳麻木不知動彈,但是腦子卻很清醒,甚至能感覺到心髒到底是左心房先跳的還是右心房先跳的。
下次還是不要吃謬朵朵給的藥了,她寧願毒發後立刻昏迷,也不要再像現在一樣了,這跟感覺著自己慢慢死去但是又無能為力的絕望崩潰差不多吧……
看著謬朵朵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左看看右看看,這裏吐槽一下,那裏嫌棄一下,穀梁珞隻想說:姑娘你要是不救我,你還是出去吧,看著老膈應人了。
謬朵朵像是聽到了穀梁珞的心聲一般,挽著袖子總算是走過來了。
她用手指掀了掀穀梁珞的眼皮,又伸手在她身上一陣亂摸,最後竟然很輕鬆地說:“竟然能自己撐過來了耶!”
穀梁珞心裏是崩潰的,她覺得她還是換個大夫吧,也許她還能活……
謬朵朵卻是不管那麼多,她現在正好奇別的事,“穀梁,剛剛是不是那些壞人來了?你怎麼不叫我?自己玩了呢?”
穀梁珞將臉往裏麵側,閉上眼睛。
她要是有力氣救人,她都能直接將那幾個不要命的給打死了,還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嗎?
她現在確切的相信俗話說的那一句“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不過這次也是她自己疏忽了,本還想著對方起嗎會到深夜才會來的,誰知道,外麵酒樓都還熱鬧呢,人就直接闖進來了,這些人如此猖狂,難道就不怕外麵有俠士路見不平嗎?
不過……這是悅來客棧,不像左紅樓養了一堆的打手,在這裏估計就算是被活活打死了,也就官府封店幾天,又開始正常了。
這人被打死了,總不能怪掌櫃的沒幫擋刀吧?
至於後麵謬朵朵又去折騰什麼了,她就不知道了,也沒興趣知道,而湘湘,早就被謬朵朵仍在了側榻上,大概也出不了什麼事。
穀梁珞覺得她的人生變了,這個畫風非常不對。
自從左紅樓一事之後就變了,絕對不能再讓生活如此糟糕下去,今天黑衣人失敗了,以後估計都不會來了,還好是生擒了,這件事有葉拂城插手,她好歹可以先不管了。
至於酒樓一事,大概也沒什麼要做的了,就等著封沉言將這塊地皮拿到手了,所以說,想來想去,她最後唯一要做的,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啊,虎落平陽任犬欺了都,怎麼感覺人生忽然又回到了穿越來的那個時候……
之後的幾日,穀梁珞算是在悅來客棧踏實的過上幾天的安穩日子了,直到這天,好日子才算被打破。
當時穀梁珞正窩在床上,謬朵朵嘴裏不停說著外頭的事情,比如哪家的公子的馬車忽然崩了,人摔了個狗吃屎,哪家的寡婦竟然在偷男人,等等。
幾日相處下來,穀梁珞倒是覺得謬朵朵雖然羅嗦,話癆,看上做什麼都毫無章序,但是隻要你認真觀察,你會發現,這丫頭精著呢,至少才認識封沉言沒幾日,就已經將封沉言壓的死死的了,用謬朵朵的話來說,對付封沉言這種臉皮厚不要臉又超級自戀的,隻用一招就夠了,那就是比他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