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兩人默契漸成,柳燭脫了披風,快速走出外房。
正巧房門敲響,或許是“做賊心虛”,柳燭又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開了門。
肖揚未敢私自進門,隻好站在門外盡量往裏麵看,卻因視覺限製,並沒有看到什麼。
柳燭站在門口中央,絲毫沒有躲讓的趨勢,她問:“肖侍衛,可是有事?”
肖揚:“柳燭姑娘,今夜南院遭了賊人,肖揚奉王爺之命追拿,現王府其他地方已然搜尋,肖揚擔心那賊人躲進了北院,怕傷了側王妃,所以速來查看。”
肖揚本就受了命不得透露獅貓丟失一事,自然也不會直接告訴柳燭原因。
柳燭笑了笑,回道:“肖侍衛辛苦,但是北院並未出現賊人蹤跡,肖侍衛可到別處看看?說不定那賊人怯於肖侍衛的威猛,早就逃離了王府呢?”
肖揚這人什麼都好,也不傻,但是就有一點呢,耿直!
王爺既然說了要無一遺漏地查,那他就一定要做到,所以無論這柳燭如何說,他就硬是不肯移步了。
柳燭無奈,臉上染了慍色,又說:“側王妃正在洗浴,難道肖侍衛也要進去察看嗎?”
“肖揚願在此等候,不知側王妃何時方便?”
柳燭怒氣頓生,卻又拿肖揚沒辦法,隻好直接關了門。
兮子月看柳燭一臉挫敗進來,就知道情況並不如意。
柳燭憂心忡忡:“小姐,如何是好?肖侍衛雖然聲稱是來拿賊,但是我看他就是衝著這貓來的,難怪我今日聽說南院那邊亂成了一糟,估計是都在找這個貓呢?小姐,難道我們要將貓交出去嗎?”
“不,你去將我平日裏擺放畫卷的箱子拿來。”
柳燭會意,趕緊去拿了箱子。
兮子月將懷中的獅貓放下,低聲狠狠說道:“上次你令我差點毀了這容貌,今日,便算是償還我罷!”
柳燭抱了箱子來,兩人快速將獅貓放入箱子。
“小姐,藏著嗎?”
“丟浴池內。”
柳燭驚訝:“小姐,它會死的。”
兮子月抬眸,神色不變瞪了一眼柳燭,“畜生而已,死不足惜。”
……
翌日。
穀梁珞趴在罄竹院內的石桌上,聽著那牆外依然忙碌的腳步聲,心生煩躁,但是又自知一夜未睡的人並不隻有她而已,牆外的那些侍衛,下人,也都是為了幫她尋貓,而一夜都在忙碌著。
要是偏要怪罪誰的話,那隻能怪罪葉拂城了,不就是讓他幫著給貓洗個澡嗎?就把貓給弄丟了,如果不是他對貓做了什麼缺德事,估計以獅貓的性子,是不會無端抓傷他的!
自己作孽,還要一王府的人陪著受罪!
看來葉拂城這個藥罐子,還真的隻能當給那些太醫試藥的小白鼠了。
糟心!昨天一天簡直就是世界末日,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湘湘帶著幾個丫鬟進來,今晨她進進出出已經是第五遭了,她家王妃怎麼還在這坐著呢?而且那生無可戀臉,難不成王妃是要這麼坐著凍死嗎?
湘湘難免心疼,帶著身後的幾個丫鬟走過去,喚了聲:“王妃?”
穀梁珞抬眸,瞥了一眼,無精神問:“她們手裏拿的是什麼?”
湘湘轉身從一個丫鬟手裏接過一件白絨絨的披風,攤開:“王……王爺……早些時……時候,讓人……給給王妃……做的。”
“早些時候?”該不會是臨時拿來賠罪的吧?
“月……月前。”
月前?那不是穀梁柔一案的時候了?
“拿來我看看。”穀梁珞稍微坐直了身,接過湘湘手裏的披風。
“是……是雪……雪貂。”
雪貂做的?
穀梁珞神色凝重,將手中披風往湘湘懷裏一丟,道:“我不要,你還回去。”
湘湘急了,抱著貂毛披風在穀梁珞跟前轉悠:“王……王妃……不生氣!”
穀梁珞不理會。
湘湘更急,攤開披風就往穀梁珞身上蓋:“王……王爺……隻是暈……了,貓貓……才抓……抓了王王爺。”
“暈了?”穀梁珞被湘湘說的更糊塗了。
“王……王妃……”湘湘急的兩個眼睛都紅了,但是越是著急,越是說不出話來。
“王妃!”一聲充滿了磁性的嗓音接了湘湘的後話。
隻見肖揚急匆匆地從門外跑來,腳步還未停,禮數已經行完了,“王妃,找到獅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