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拂城本還想著讓穀梁珞繼續出醜的,但是被穀梁珞這扯袖子一幕給直戳心尖了,當下心中一軟,反手一把抓住穀梁珞的柔荑,順著穀梁珞的意,坐了下來。
穀梁珞本已送到嘴邊的點心忽然轉了個彎兒,直送葉拂城唇前:“啊……”
張口。
葉拂城被穀梁珞逗得發笑,微微張開嘴巴,誰知還未咬上點心,嘴裏就被塞了一個滿,點心雖說不大,但是畢竟是幹食,太大了根本咬不了,葉拂城含住半邊點心,不覺丟臉,隻覺這人太狠了。
正在眾人都為此而瞠目結舌的時候,隻見葉拂城自個伸手拿出點心,輕輕咬了一口,然後放到金邊白骨碟上,隨手拿起旁側的酒喝了一口,臉色逐漸顯現光澤了些。
“皇上駕到。”文公公的尖嗓子才傳進來,堂內已經是匍匐一片了。
穀梁珞低著頭看不見,但是能聽到葉弦何的腳步聲正往這邊走來,當下又把頭低得更低,眼不見為淨。
可惜了葉弦何並不如穀梁珞的願,他先是隻手扶起隻是彎了腰行禮的葉拂城,“皇兄身體不好,無需多禮。”
穀梁珞才想起來葉拂城是葉弦何的皇兄,行禮隻需要行鞠躬禮就好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不跪?
真是便宜了這孫子了!
穀梁珞正胡思亂想著,忽覺左右手臂被被握住了,抬頭才發現,一側王爺,一側皇帝。
這場麵怎麼越來越尷尬了?
穀梁珞微笑對著葉弦何點頭,隨後毫不留情地隔著袖子推開了葉弦何那還搭在她手臂上的手,轉而雙手握住另一側的王爺的寬手,再次警示葉弦何,她可是有夫之婦了。
莫要再用眼神或者其他方式來騷擾她。
葉弦何不笨,當下就被穀梁珞的這一舉動給氣得眉峰一皺,臉色泛青,隨後大步跨走,落座在高處的龍椅之上。
“眾愛卿平身。”
眾人得了令之後才緩緩站了起來,顯然對剛才的事情一無所知。
穀梁珞早在眾人站起來的時候就放開了葉拂城的手,又跟著各人坐下。
葉拂城貼身坐下,拿起那被咬了一口的點心又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之後,才說:“幸好有王妃在。”
穀梁珞瞥了一眼葉拂城,不知道這人又抽什麼風,心裏踹則著這人真的是演戲演上癮了吧?總是莫名其妙,“如何?”
“若不是王妃在,本王如何能吃上這精美可口的點心?”
“這滿滿一桌都是,你隨意吃。”
“其他都比不過王妃的這一顆香甜。”葉拂城捏著那咬了一半的點心晃了晃,稍認真說。
“嗬嗬。”喜歡吃是吧?哼!
穀梁珞左右手開功,將那案上的點心,每碟中都哪了兩塊往葉拂城的碟中放,不過一會,葉拂城眼前就堆了一座小山,顏色各異,芳香四溢。
“多吃點,瞧你瘦的跟王府隔壁小巷裏頭那條流浪狗似的,骨瘦如柴。”穀梁珞故意靠近葉拂城耳側,壓低聲音說。
“王妃有心了。”
兩人暗暗較量,卻不知那龍座之上的人早就麵上濃雲密布,不見半絲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