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後早就站滿了管家帶進來的侍衛,根本無過多的後退之路,又不能隨手抓個侍衛來擋針。
忽然飛出一個金線繡花棉枕來,直接擋在了穀梁珞眼前,而棉枕上豁然是一隻細長而骨骼分明的手,等看清楚那手的主人之後,穀梁珞隻覺一口冷血梗在了喉間。
良久,才收了手裏染了血的劍,隨手往身側床上被褥插去,劍法快而狠,幾下抽插劃撇之後,其發出“咻咻”的聲音直讓房內侍衛全身冒冷汗,於是都趁著管家不說話,都慢慢給退出了門外去。
“看來這大夫的黑針治療很是慣用,前一刻已經一個腳踏進棺材的王爺,現在都活蹦亂跳能上天了!”穀梁珞咬牙切齒道,雙目不離眼前人,似要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那本還拿捏在手裏的棉枕忽然掉落在地,砸不出聲音來,房內更顯安靜。
葉拂城撩起那原本被大夫脫到腰間的上衫,攏了攏領口,也不顧那被藏在衣服內的烏發,雙目瞬間黯然失色,連唇色也白了些,忽而又恢複了之前那副藥石無救的病秧子模樣。
“本王覺得頭好暈,管家……扶本王坐下……”聲音一貫的溫潤無力,聽在穀梁珞耳裏卻硬是多了分狡猾來。
“繼續裝!我有些懷疑,這個死了的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就為了看我出醜?”穀梁珞用劍尖指了指那地上的屍體。
葉拂城堪堪坐著,終於將衣領裏捂著的頭發撩出,認真道:“王妃可記得你之前跟我說的傳言一事?”
“那皇城鬼魅的童謠跟傳言?”
“傳言中說到,穀梁六小姐有食人魂魄的妖術,會禍害本王,本王之前一直在想為什麼單單皇城沒有傳言,後來受傷之後,想到一點,那就是敵人可能在等待機會,一個可以置本王於死地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傳言隻是為了混淆視聽之後借助我的名殺了你?所以你順著受傷一事裝死來引蛇出洞?”
“王妃聰明。”
“行啊!他人借我之名殺你,你又順水推舟借我之手殺人。”
“從此外邊隻會傳王妃護夫,日夜守房梁瓦上,伺機宰殺禍人。”
“那還真是謝過王爺為我正名了!”穀梁珞長劍入鞘,一腳踩在葉拂城坐在床沿的大腿上,借力從屋頂破洞飛出,掉下幾片瓦礫……
此情此景,很是熟悉。
“王爺……”管家上前一步,腳下踩了瓦礫一個脆響,當下把後麵的話給噎了回去。
“將屍體丟出去喂狼,追根溯源,定要查出背後操縱之人。”葉拂城揉了揉那被踩過的大腿,嚴肅到。
穀梁珞一口氣跑出了玉竹院,正思索著接下來應該去哪時候,一聲巨響忽然打破了她的思緒,隻見不遠處枯草參差深處有異動。
長熙王府說小吧其實還挺大,但是在穀梁珞這幾天閑著沒事就亂跑的前提之下,她可算是徹底地摸清了,這偌大個長熙王府,除了人以及後院小土山上養的幾匹馬之外,連個活的老鼠都沒有。
畢竟,王府的下人不少,每天要幹的事卻少的可憐,不然也不會連王爺的八卦也不放過了,這畢竟是無聊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