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府內的人都管不著,兮子月一個外人又如何能管?
被寧管家一席話澆了冷水,兮子月臉上一僵,又給王爺摸了脈,才款款離去。
等那徐徐倩影在視線裏出現,那梁上方有了動作。
隻見一襲黑衣從梁上翻下來,等玄色衣袂落定,才看清其束發整齊,劍眉大眼,俊俏中竟生出幾分可愛來。
手中握著青玄長劍,垂著的劍穗上連了一塊邊不修麵不整的黑玉,隻能隱約看清上麵刻著一個“寒”字。
“昭寒公子。”
那做慣了梁上君子的昭寒並沒有立刻理會寧管家,而是皺著眉頭上上下下瞅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等將那並不算多的蜘蛛網從衣服上拿走時,才不爽地說:
“寧管家,你這長熙王府也是時候該打掃打掃了,這也算是本公子上了的為數不多的能沾染蜘蛛網的梁了。”
“昭寒公子說的是,老奴一會就吩咐人清掃。”寧管家知道昭寒的脾氣,隻附和。
這就算天天清掃,隻要蜘蛛沒滅亡,總是還會有蜘蛛網的,這梁上人哪個不會粘上些塵土蛛網,可就這昭寒公子講究得很。
他要是指責,也不能反嘴,附和著就對了,稍過些時候,他就記不得那蛛網沾身之事了。
得到滿意的答複後,昭寒才舒坦了眉峰,從懷中取出一白玉瓶子,遞給寧管家。
寧管家不敢馬虎,快速將瓶中藥丸倒出一顆來,送到葉拂城的嘴裏。
“含在嘴裏就行了,等著慢慢化了,能稍減寒毒之痛。好在今日起得晚,沒吃上那藥湯,不然寒毒加上這一身要發熱出汗的病,估計就不知我這藥丸就能給救回來的。”
“昭寒公子大恩,王爺定會放在心上的。”
“哼。稀罕!”他昭寒才不稀罕呢,要不是敗績給了葉拂城,他此刻才不需要天天當梁上君子呢,指不定美人在懷,逍遙何處呢!
“我說寧德,你都伺候王爺難麼多年了,你給我說說,那個叫穀梁珞的女人,哪點吸引人了?除了一副還算過得去的皮相,不見半點女子才色,你家王爺怎麼就看上她了?”
“王爺心事,老奴不敢私自猜測。”
“哼!”昭寒冷哼一聲,翻身消失在房內。
寧管家抬頭,環視了幾處梁木,也不見昭寒的身影,才緩緩說道:“辛苦昭寒公子了。”
說完後給王爺拉了被子,才離開。
才出了門,對守在門外的侍衛說:“去教場將王妃請回,就說王爺體病沉睡,遇了夢魘,喊著王妃的名字很是痛苦。”
於是就出現了以下狀況。
穀梁珞前腳才踏進教場,都還沒來得及考核一下她的士兵,教場內疚闖進了快馬加鞭趕來的王府侍衛。
偏偏那侍衛還直截了當地當著所有人的麵,大聲講來意表明。
那些士兵本來就是見著穀梁珞揉著腰進來的,又想到昨天才是穀梁珞和長熙王爺的大婚之日,現在又聽那侍衛的一番“王爺病重”的話,一窩的士兵,雖然臉麵上不見色彩,但是那流轉的目光又分明多透著狐狸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