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穀梁珞也困啊。昨夜一晚上跟將軍府那大娘二娘研究了一晚上的春宮圖啊!
穀梁珞無奈地壓低聲音:“要不,我來綁吧?”
說著,也不用葉拂城回答,穀梁珞自顧自地拿著剛收攏在手裏的兩戳頭發,狠狠地打了個死結。
真的是個死結,上頭還毛糙著呢,解是解不開了,隻能到時候用剪子絞斷。
穀梁珞也不顧葉拂城那驚愕的模樣,將法結握在手裏不放,然後轉頭示意禮官趕緊辦事。
禮官察言觀色也算是技能滿點了,隻瞟著了穀梁珞的一個眼神,就懂了意思,趕緊喊了禮。
結發禮也算是正式完成了,接著是執手禮。
葉拂城再度舉手握住穀梁珞的雙手,直往下拽。
誰知穀梁珞手裏竟然還握著那打了結的頭發,這麼一個不著心,兩人發根一疼,慣性地彎下腰來,“嘭”地一下,撞得老響,整個堂裏觀禮的人,都止不住倒吸一口氣。
葉拂城狐疑地看了一眼穀梁珞的神情,轉而看向穀梁珞那還握著頭發的手。隻見那纖細有型的手指慢慢伸展開,掌心之中是兩人還綁在一起的頭發。
嗯,死結。
葉拂城隻覺喉下湧著一個熱騰騰的氣流,不上不下,憋的難受。
穀梁珞慢慢將才展開的手又重新合攏起來,臉上是難得一現的尷尬。
怪我咯!
我的錯行了吧?!
或許多年以後,在場的人偶爾提起這場婚宴來,都能準確清楚地將這全程的烏龍事件講的一清二楚,畢竟記憶猶新,前所未有。
因為在眾人都不知如何辦理這件事的時候,隻見穀梁珞一臉沉靜地,不知從身上哪個地方摸出一把折刀來,當著震驚無比的眾人的麵,一刀,將兩人捆了死結的頭發齊齊砍斷。
所以,這到底是結發,還是葛發斷義?
……
大約是幾經周折,在場的人都有些擔不住折騰了,禮官在這之後,便以更快速的速度,在觀眾全程黑臉震驚的神情下,將後麵的禮節趕完。
穀梁珞這才算是脫離了苦海,由喜娘牽著回新房。
要說這麼一出連環鬧戲,其實還真是影響極大的。比如一直唾沫星子漫天飛的喜娘,這會子啥也不說了,連眼瞼都是下垂的。
比如那本還嘻嘻鬧鬧的賓客們,有一半都已經開始低頭數地上的石頭了。
比如那來者不善想要趁機搗亂的人,也都默默收起了金手指,反正,不用搗亂都已經夠亂的了。
喜房離大堂隔著遠,穀梁珞躺在床上,都幾乎聽不著那繁亂聲。
此刻的穀梁珞是真心的覺得,有一個不舉老公,其實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至少現在,她可以愜意地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嚼花生。他還要在外麵陪人喝酒陪人消遣,也是可憐。
反正手裏拿著葉拂城的把柄,反正葉拂城又無能。
晚上總歸是可以睡個好覺了,穀梁珞未多想,吃累了便倒下,在一床鮮紅的褥子床單上,合著那大紅的喜服,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