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如此看來,這兩人這點事兒不僅隱藏的夠深,口味還夠重的啊……
葉弦何和穀梁生這邊的臉色已經是從青紅白紫不知道來回變了多少遭了,這邊平日裏說上三句話都喘的葉拂城,居然還在黃河之水天上來地娓娓道述:
“本王原初還想著,等大將軍回城,便親自上將軍府求親,將小穀娶做王妃,誰知卻鬧出此等誤會來。如今若不是小穀身陷囹圄,這些個中小事,本王也不會提上這朝堂……眾位見笑了。”
夜拂城本就皙白的臉色,倒是徒增出幾分愧疚之色來,然而那口氣倒是柔然清潤,不疾不徐,猶如在說別人的事情般坦然自若,哪裏來的尷尬窘迫?
這要不是太遊離,就…就絕對是臉皮太厚。
那高高在上的龍座之人葉弦何早就雙目瞠圓、氣息不穩了,額上青脈突出,他全然沒有預料到突然出現的葉拂城居然帶來了這麼大的信息量,這讓他慌亂,震驚,憤怒,不知所措。
閃電般質詢地望向穀梁珞,穀梁珞則更狠,神情無波無瀾形似神遊,簡直比葉拂城遊離更甚!
葉弦何麵上的肌肉不自然地繃緊又鬆開,鬆開又繃緊,再開口,言語也自是控製不住的不善:
“三哥乃是吾朝長熙王爺。穀梁珞雖生於將軍府,但是為人粗糙不懂女子雅色,四書五經更是不通……皇家婚事都需要給天下做表率,穀梁小姐,如何能當長熙王妃?”
嘖,穀梁珞忍不住往上覷了葉弦何一眼。昨晚上還說讓她做皇後的人呢,轉眼做王妃反倒坐不上了?
“天若有情,何分尊卑?小穀外糙內細,對本王甚好。”
夜拂城從寬大廣袖之中探出細柔白手,輕輕拉上穀梁珞的手腕,惹得那手腕上的銬鏈子一陣淅瀝。
外、外糙內嫩?……
穀梁珞好不容易控製的臉上再度忍不住地有黑線下滑。眾人神色微妙地抖動抖動抖動,仿佛都在朝堂之上,想笑又隻能憋住不笑的難受樣。
穀梁珞手腕上那突如其來的微涼,倒沒讓穀梁珞甩手推開身側人,而是反手緊緊握住夜拂城那骨骼分明的手指。
眾目睽睽之下舉起,溫柔親吻其手指指腹,她抬首,眸子對眼前人盡數寵溺,口氣裏卻是溫柔裏帶著微妙的咬牙啟齒的微笑:
“如何又這般涼了?王爺,莫不是今日忘了吃藥?”
一語雙關,卻是隻有兩人知其意。
旁邊本還氣勢如虹勢要將穀梁珞趕出族譜、了斷血緣的大將軍穀梁生此刻神情雖算不上好,但是眉眼神光流轉快速。
盯著互動無隙的兩人,語氣倒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狠,看著眼前的一幕,他迅速看清情勢,於是終於清清嗓子:
“咳咳……沒想到竟是這般烏龍之事,既然兩人已經情投意合兩廂廝守,是臣……誤會女兒了。臣,懇請聖上賜婚,以免去世人侃談虛事。”
穀梁生不想兩人繼續在朝堂之上眉來眼去惺惺相惜讓群臣尷尬了,率先一掀朝服,跪下。
請旨,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