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清背著身,不用看也能猜出玉和撅著嘴、轉著滴溜溜的眼睛的模樣,他哪會不知她心底的想法,出聲打斷她道:“你先洗,我先上去。”
玉和也想著趕緊驅趕走廉清,兩人站在水裏,她倒是想威風凜凜,也隻能落下一層!
玉和見著廉沒有看向自己這處,趕緊轉身順著池水邊爬,雙手撐在池壁邊抬起腳欲踩上去,忽地餘光發現自己小腿、膝蓋、部分大腿上盡數是泥垢,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身子又落進了池子裏,她不悅道:“臭道士!你說你是不是虐待我了?”
廉清身形一頓,說道:“你中了蛇妖的毒煙,這會兒將將才把毒煙排出。”
玉和皺眉沉默,像是在認真回想這段記憶,可琢磨了好一陣子,腦海裏依舊是一片空白,什麼印象都沒有,她什麼中了毒煙了?還有她怎麼會在這裏?
廉清見身後人沒了動靜,為了避嫌也沒主動出聲提醒,反而動作又快了幾分,從另一頭的池水石壁上岸。
此時,廉清的內衫全濕了,薄薄的一層黏在皮膚上,映襯出裏麵精瘦好看的肌理,遮遮掩掩的半透帶著瑩潤的水光,在朦朧的池水中染上了一層誘惑。
池水裏的玉和原本走神的瞧著,忽地被這一幕刺激的眼睛發赤,她“咕隆”一聲咽下口中的大把口水,知道現在不是看的時候,忙地移開視線,可目光落及之處,仍然能牢牢瞥見廉清挺拔的身姿,像一支浮在水上的白色廣玉蘭。
玉和心裏有些酥癢,仿佛有人在用羽毛刷子在輕輕撓她,她自覺地再次扭過視線去看廉清,看見他長發順著水流服帖的依附在背上,黑與白,正與邪般對立打眼。
明明一個如此禁欲冷情的人,竟然讓人升出了幾分誘人之氣。
玉和情不自禁地沿著水池往廉清的那頭走過去,那種若有似無的感覺,隨著廉清大片肌膚出落池水更加來的肆意,她心跳加速、麵紅耳赤,甚至渾身的血液都開始灼燒,腦海中有一個恐怖的念頭冒出。
撲上去!
玉和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恍惚癡迷的神色裏流露出幾分清醒,揮手打了一下水麵,麵色既驚慌又懊惱,麻蛋!她剛剛竟然對著廉清……
這是想做什麼?自己剛才竟然要對廉清用強?開什麼大玩笑,就算她想過,可真不敢真動手啊!?
但是剛才,那一瞬間,腦海裏的想法就是直接撲上去。
玉和感到後怕,這種奇怪的感覺太過陌生。怕被廉清瞧出自己的心思,“撲騰”一下鑽進了水裏,趕緊給自己洗刷刷、刷白白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現在果然不僅僅是色膽包天,簡直就是要上天呢!
廉清上岸聽見池水“嘩啦啦”的響動,背脊不由直了直,保持鎮定地繞過石床前麵的石壁,到了外一側,掐訣將身上濕漉漉的衣裳全部弄幹,身上幹淨了也沒有立即進去,默默站在外頭,神色淡淡的,低垂著眼神落在微微伸出的手掌,走神發著呆。
不知過了多久,石壁內沒有了響聲,水流聲也似乎靜止了。
廉清將手背在身後,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對裏麵的玉和詢問道:“你沒事吧?”
消失的水流聲又傳來,隻是一直沒有玉和的聲息,廉清心頭一緊,下意識道了一聲不妙!也顧不上其他,旋身即刻從石壁一側疾走進去,卻將將繞過石壁,就被一個柔軟的身體撞了滿懷。
廉清伸手扶住懷中的人,出聲問:“你沒事吧?”
玉和身上洗幹淨了,身上還裹著的一圈虎皮毯子,越發顯得露出來的手臂、長腿顯得玉潤瑩白,在光線格外晃眼,玉和迷蒙的睜了睜眼,覺得那股異樣的心跳抖得厲害,她咬牙對上廉清擔憂的眼神,壯著膽子說道:“我沒事,就是想睡你!”
“……”廉清震驚地放大眼眸,漆黑的眼瞳濃如稠墨。
玉和心焦體燥,見廉清一副恍若“看智障”的目光看著自己,也顧不得其他,趁著廉清恍神的功夫,一手環住廉清的脖子,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如蛇般無骨的吊在廉清身上。
廉清筆直的背脊微微壓彎了腰,脖子上掛著的重量,正清楚的提醒他眼前發生的一切,他不禁冷下臉把玉和從身上劃拉扯下來,白玉般的臉色有些青,耳根卻出賣他的有些發紅。
“你、你又在胡說些什麼!”廉清口氣微重,顯然生氣了。
玉和被拽下來,那種異樣的情緒又湧了上來。雖說惹廉清不高興了,不過他手忙腳亂的動作多少讓玉和有些滿意,且此時她的情緒很奇怪,似乎隻看見廉清、挨著廉清才覺得放鬆舒服。
是以,異常壯大慫人膽。她才蒙了心竅對廉清說出那番話。既然說出口了,玉和也是做好了麵對廉清黑臉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