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禹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周圍安安靜靜的,偶有風吹來,也是極其溫柔的撫摸著每一根細嫩的竹葉,發出輕微的聲音。
那抹墳包微微裂開一道口子,吐出一柄劍麵寬大的長劍,長劍長了眼般直挺挺地立在了墳前墓碑旁,劍身發出淡淡的冷光,靜靜守候在墳前。
一陣陰冷的氣息鑽入霍禹後頸裏,霍禹一個激靈撐開了疲憊的眼睛。
天色此時已經黑了,空大的林子裏隻有根根漆黑的竹子,他扶起身打算找點枯葉鑽點火苗。
等忙活了一會兒竄起了火,霍禹這才發現自己很餓了,可這竹林裏什麼都沒有,他隻能強忍著餓意坐在火堆旁,忽地,他眼角流光一閃,火光中,他發現了什麼,猛地一把轉過頭。
這一眼,他總算發現少了什麼,白日裏看見的那抹墳,此時已經不見了。
原本隆起的墳包,此時已經是落下了層層竹葉。
霍禹抿唇,警惕而又不敢置信地四處看了看,他遲疑了半會兒,還是決定起身走過去看看情況,或許是自己睡過頭,所以看花了眼也不一定。
他慢慢走過去,神情莫名。走近時,那座墳塚的確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隻有一把長劍,而長劍藏在夜色裏,霍禹隔得遠,所以一開始並沒有看見。
長劍插得極深,厚厚的竹葉遮住了它一般劍身,霍禹滿臉疑惑,這把劍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插進這麼深的地裏,怎麼他都沒有感覺到異樣?
他想著,走過去用手提了提劍,劍不動。
霍禹打量了一圈,使了更多的力氣來拔劍,還好他休息了半日,力氣也不小。
隻是,這劍仿佛長在了地裏一般,紋絲不動。
霍禹這回發覺蹊蹺了,這墳和劍莫不是有什麼聯係?不然墳不見了,怎麼這墳之前的位置便出了一把劍。
且,這劍可不像是普通的劍,劍麵雖寬卻是極薄,劍身帶著厚重的陰冷氣息,令人望而生畏,而劍柄處更是雕刻著繁複細致的龍圖騰,龍睛淩厲活靈活現,更是顯得整把劍無比威嚴,這一把上等的好劍,從頭到腳都彰顯著鑄劍人的對此的用心與能耐不俗。
而且,這把劍很顯然也沾染上了主人的傲氣。如果有人能拔動它甚至是撼動它半分,它便會認誰當主人,如果沒有人能拔動,它便以此林為墳,長埋劍身。
霍禹又試了幾次,還是拔不動這把劍。
他放棄的坐回火堆旁,有些無力的看著豔豔火光。這劍怎麼也拔不動,甚至搖都不搖晃,不用他想也知道有古怪,可這劍是難得一尋的好劍,要是真這麼灰溜溜的放棄了,他還不願意呢!然而現在普通的力氣是拔不動它的,他必須得放棄這個舉動,想另外的法子才行。
或許,這寶劍,會是他的機緣。
霍禹心裏決定先想好了辦法再來拔劍,徒手拔劍隻會白白浪費了力氣。
翌日,霍禹出了竹林,去附近尋找些吃的。
他穿過竹林,另外林子的另一頭去。
那柄長劍似乎知道霍禹要走,渾身冰冷的氣息更重了,如果霍禹能讀懂長劍的心思,大概會知道長劍認為他是個半途而廢的人,正鄙視著他呢。
霍禹走過竹林,以為會是有一片的竹林,卻沒想到隻是一處斷崖,不過崖底並不深,站在上麵一眼便能望見底。
崖底下倒是長著一株紅豔豔的果子樹,霍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沿著旁邊窄窄的山道往下走,這裏約莫真的是無人之地,山道上厚厚的青苔滿是滑膩。
果子樹上結著紅果子,圓圓團團的,說真的有點像漲紅了的重耳,霍禹輕笑了聲,也顧不得什麼形象,直接跳上樹梢摘了一顆果子隨手擦了擦往口裏塞。
囫圇吞了一顆,霍禹隻覺得嘴裏甜、胸膛裏麵熱熱的,他又摘了三四個當飯吃,這也難為了他,原本消耗了許多體力,還餓上了好幾天,要擱以往哪不是養尊處優,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如今落得隻能靠吃野果子為生。
坐在樹上吃飽了以後,霍禹又摘了幾個放進袖口中,這才從樹上下來,期間他身體裏的熱流一直四處竄動,他順勢摸了摸胸口,發覺連手都是滾燙的。
這下,霍禹臉色大變,發覺自己大意了!
這果子,有問題!
想到此,霍禹當即雙眼一閉,仰倒向後,整個身子裸露的地方全部成紅色。
滾燙的身體將他躺的那一方草地都燒的熱乎乎,而霍禹整個人已經完全沒有了動靜。